“父亲,哥哥他并未宠幸过如兮,如兮虽住在东宫,但只是以陪伴晏氏生产的名义暂住而已。”
“梁国公府的掌珠,即便是个庶出的,国舅也不至于这么低三下四的把女儿用车送来我的府上,连封侧妃的过门纳彩都没有。父亲,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宣云弋这么一说,宣纮才想起确实是从没听人说起过沈冲还有个小女儿,宣纮狐疑地来回打量这兄弟俩:“这个沈氏有什么不妥吗?”
“国舅爷这个小女儿,她生母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什么?”宣纮讶然:“她是妓女生的?”
宣云袭脸上青白一阵,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同父亲直视。宣纮见了他这副磨不开脸的样子,心中已猜出了个大概。
宣纮狠狠骂了宣云袭一顿,叫他回府自己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出错误了再来见他。宣云袭不情不愿地向父亲行礼告退,临走前还恨恨地瞪了兄长一眼。
“你早就知道了吧?”宣云袭一走,宣纮便没好气地质问他哥哥:“所以你从年节那时起就一直催着要给老六续弦。”
“是。”宣云弋顿了顿,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云袭去岁就曾私下向沈氏女提亲。”
宣纮放下核桃,不悦道:“你既知道你弟弟胡闹,为何不及早禀报?”
“儿臣怕气着父亲。”
“哼。”宣纮心知他这做哥哥的有心袒护弟弟的过错,也不戳破他。“你身边那个晏氏可替她表姐求情了?”
“求了。”宣云弋回答得很干脆。“儿臣罚她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
宣纮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道:“你也告退罢。”
“是。”
唅元阁内终于只有宣纮一人,他静静端坐在御案之上,殿中烛火忽明忽灭,映衬得他面上阴影阵阵。
“陛下,夜深了。”不知何时,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缓缓自屏风后步出。“您就别批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