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本都是以识字为主的,内容十分广泛。
这两本书递到二人面前的时候,江清宴眼中闪着渴望的光,江枕则皱眉,抗拒的看着。
宋清阮先带着两人认识了笔墨纸砚等,如何握笔下笔提笔,又是如何用腕肘发力。
她讲的时候,江枕就开始开小差了。
一会挠挠耳朵,一会看看鞋子,一会听一听,点点头又摇摇头,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难受。
反观江清宴,则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脊背停止,手腕暗自用力,恨不得将她讲的全都吃进肚子中。
认识完最基本的,宋清阮又教了两人一件头等大事。
那便是认识各自的名字。
一个是三字,一个二字,平日里叫的时候没察觉出什么来,直到要写的是,可察觉出难来了。
依照先生的教导,自然从简单的字开始学,先掌握好提笔握笔等,再学着将笔画写好。
宋清阮这么做,不比直接叫举人去考探花的题简单。
宋清阮什么都没教,连如何下笔写字以及笔画的顺序都没教,而是自己执笔,在纸上写了一边江清宴的名字。
“你且看好了我的起笔落笔之处,待我写完,你自拿着去练上一练,带你会写了,再回头从头学,便简单许多。”
宋清阮低头,在纸上写下江清宴三个大字,字迹娟秀又大气,所透漏出来的,是宋国公当年的风范。
“可看明白了?”
江清宴道:“回母亲,儿子看明白了。”
宋清阮又给江枕写他的名字,江枕笑嘻嘻地趴在桌子前,看着她落笔起笔。
等宋清阮写完,江枕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的字比你少一个。”
江清宴理都没理他。
两人拿了字帖,照着“描”了一遍又一遍。
宋清阮并未给两个孩子定下要写多少,只是时候到了,便停了。
江清宴第一次的握笔的时候,手是稳的,但因着没经验,沾了墨立即拿了起来,墨汁也立即掉在了纸上,啪嗒一声,晕开一道黑团。
江清宴将毛笔放下,仔细地想,为何会这样?
他回想起宋清阮写的时候,母亲好像是在砚台上将毛笔尖滚了滚。
江清宴毫不气馁,遇见一个问题,便解决一个问题,半晌后,一个歪歪斜斜的江出来了。
很难看的字。
很难看的走势。
很难看。
江清宴也不遮掩,就写江,一直写一直写,直到写麻了,才去写清字。
而江枕写着写着,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上下不分家,胡乱地涂着。
他才写了几遍,便觉得浑身难受,像有几百只虫子在他身上爬一样难受。
江枕实在坐不住,又没有别的事干,直接玩起了毛笔。
他有些后悔答应要读书了,早知道多拖延几日,也好多玩会。
他是知道读书的苦的。
早些年的时候,江骁动过要教他读书写字的念头,也是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江骁说:“这些笔画什么的,自是有人叫你,你只需会自己的名字即可,也不会叫旁人发现。”
他不愿意,江骁就不叫他出去玩,硬逼着他学,硬逼着他写,最后僵持了一个月,他扑到叶罗懿怀中大哭一场,这才免了读书的罪。
虽然宋清阮和爹爹教的一样,但是不妨碍他不会,也无需装。
至于名字。
这么难的事,怎么不得十天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