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斋表面上是个名字好听的歌舞班,实际上是专门买卖女子的人市,大部分卖去采石场,被石工玩得半死不活后丢进林子里喂狼。
皂角浑身湿透,吓得直哆嗦:“大……大……大少爷……”
祁扬试图解释:“娘,她没有……”
祁菲冷声打断他:“一个奴婢,主子要是喜欢,可以随时让她暖床。可偷偷摸摸勾引主子,算什么东西?你要敢妇人之仁,我就乱棍打死她。”
祁扬立时不说话,皂角被家丁拖到大门口时,刚好碰到苏无名回来。
皂角像遇到救星般,死死抱住苏无名的腿:“少爷,救我,救救我……”
苏无名将皂角扶起来:“怎么回事?大少爷呢?”
家丁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跟过来的丫环指着皂角,恨声道:“她勾引大少爷。”
“勾引大少爷?”苏无名嗤笑:“你们谁若勾引得动大少爷,我立马让大少爷娶为正妻,日后生了孩子,就是苏府嫡长子。”
张牙舞爪的丫环立时泄了气,现场一片寂然,谁也不敢吭声。
祁扬拿来干衣服递给皂角:“天冷,去换衣服,不要着凉。”
皂角含着泪跌跌撞撞的走了,张扬的丫环贴着墙角溜走了,下人们一哄而散。
苏无名语气隐隐带着不耐烦:“敢在府里挑事,最近惯着他们了?”
祁扬道:“我不需要她们伺候,都送走。每人给二十两盘缠,不从府里走帐,你先垫出来,我回头给你。”
也就两年不见,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变瘸了?
祁扬扶她起来:“你们走时,少爷没给你们银子吗?”
皂角哽咽道:“给了二十两,我回老家白水村,把钱交给我爹。我爹好赌,三天就输个精光,还将我输给了邻村恶霸白龙。白龙喝醉酒回来打我,赌输了回来打我,心情不好也打我……
我实在挨不住,跑到姑父家躲起来。白龙去找我爹,说我要不回去,就让我爹还钱,还要将我弟阉了让我家绝后。
我爹带着全村人找我,闹得沸沸扬扬。我姑父害怕,将我送回去。白龙拿椅子砸在我腿上,椅子断了,我也瘸了。
后来我怀了孩子,白龙喝酒回来发酒疯,踢我肚子,孩子没了。两个月前他喝醉酒掉到水沟里冻死了。房子被大伯占了,我没地去,一路乞讨到了覃州。
覃州的乞丐说这是他们的地盘,不许我在这里要饭。那天我实在饿急了,就偷了个馍馍,摊主揪着我不放,恰好夫人路过,替我付了钱。”
祁扬疑惑:“夫人?哪个夫人?”
皂角道:“就是苏老夫人,大少爷的娘啊。”
从府里赶出去的丫头,祁菲怎会让她重新回来?
祁扬追问:“她让你来这?”
皂角摇头:“她说府里不缺人,让少爷给我谋个差事。少爷就将我带到这里来,我来之后才知道大少爷您要成亲分家,恭喜大少爷。”
祁扬道:“我不需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