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各自忙碌,各自休闲。
文建军和温栋瑜商量着想明日去串门送节礼,温栋瑜想了想还是推迟了一天。
这一天能做好多事情,一天够二哒做豆腐了,一天够你们几个杀三头羊了,一天够我和娘压好并冰冻好粉条了,一天够把我们这几天穿脏的衣服洗干净了。
这一天可真充实真忙碌。
俩人商量好,也想着赶二十七那天去送节礼,正好除夕初一能用上,也挺好。
俩人商量定了,也开始加入忙碌区,帮着梁芝华把腾干的粉面装袋子里,明天压粉条用,又帮着梁芝华给豆芽倒水换水。
白天忙碌的没顾上炒瓜子花生,晚上该忙的都忙的差不多了,趁现在大灶上还有火,梁芝华和温栋瑜就去大灶上把火捅旺了炒瓜子,有大锅在,多少瓜子都分分钟炒熟。
文建军去床那屋的火炉子上架上小铁锅炒花生,不一会儿,温尚清也加入了炒花生的队伍。
两个屋子的炒货味儿香的几个孩子都看不下去电视了,按喜好自觉的分了两个组分别去了两个屋子旁观,还时不时的从锅里拿一颗尝尝熟没熟。
文静双双不喜欢吃花生,就凑在亲妈和姥姥中间一颗一颗的尝瓜子儿的生熟。
温栋瑜想起啥了似的,看了看灶房里没有大哥一家子,就问梁芝华:“娘,你说明天裹羊肉卷的塑料布我大哥家有没有?有的话我大嫂乐意我用吗?”
梁芝华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儿:“你都这么问了还不知道她乐不乐意?”
温栋瑜无奈叹气:“唉,这不是用到跟前儿了么,我也变不出来呀 不用他的咋办?”
文静:“妈,别着急,高数叔顾叔叔他们不是回去了么,我给他们打电话去,让他们明天买些塑料布再来不就行了,多简单个事儿。”
温栋瑜:“呦,现在想起来你还有个手机了?自回来你给景阳打过电话没?给景爷爷问好没?给你未来公公婆婆报平安没?”
文静一拍脑门儿:“哎呀,可给忘了个彻底,都怪咱们活儿太多太忙了,都顾不上想起他们……”
在温栋瑜和梁芝华戏谑的眼神下,文静越说越心虚,也就不说了,转身去找手机打电话去了。
在文静回家乡的第三天,景阳终于接到了盼望已久的电话,那一瞬间,三天的怨念消散一空。
俩人聊了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就有大苗吆喝她洗漱睡觉。
在景阳的依依不舍中,文静干脆的挂上了电话,去洗漱睡觉,睡足精神迎接明天新一轮的忙碌。
景阳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简直怀疑人生:就这么挂了?挂了!挂了……
景阳今夜睡好睡不好不知道,文静是九点准时,沉沉的进入梦乡了。
新一天的太阳慢慢升起,当房间里的光线满满明亮起来,感觉有两天没有听到的大公鸡的打鸣声今天格外响亮。
文静挼了挼这几天没人挼的头发,睡眼惺忪的起身,还呢喃着:“大公鸡是不是觉得猪杀过了,摊子收拾了,他们没生命危险了,又出来吆五喝六来了?”
没听清文静说啥,又怕不是自己家里,文静没个把门儿的嘴再秃噜的大嫂有意见了,温栋瑜叠被子的手松了一下被子拍了一下文静的背:“瞎嘚嘚什么呢?大清早的跟念经一样,醒机密没?没醒机密也得起了,今天要一直用大灶,睡热炕又睡不住又上火,快起来,别发癔症了。”
文静:“啊?天天不都在用大灶吗?又是做饭又是煮肉又是烧水的,还炒瓜子,出羊食儿鸡食儿的,啥时候闲着了?不天天都睡得热炕头么?”
温栋瑜又是一巴掌清脆的Pia:“又嘚嘚啥呢?快起,你起来叫他们也起,都起来洗漱去,实在闲的没事,你带着出去饶山跑去,一个个儿的,惯的你们。看看你们大苗姐,早早就起来去学习去了,你们还赖床,公鸡叫你们起床都把嗓子叫岔劈了。今天忙的很,谁也顾不上管你们,你们的自己管自己,起来,我要叠被子。腾开地方还要和粉面呢。”
文静:“您就说要用地方让我们起床不就行了,说这么多。”
说完就磨磨蹭蹭的起床了,然后按年龄挨个叫二苗双双强子起床,最小的那个跟自己没关系,一个不小心惹了大舅母的心肝儿连年也过不心宽,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啥子也不往上凑。
作为孩子里的老大,文静带领一行萝卜头洗漱吃早饭,然后就是去床那屋趴床上一溜,文静双双盯着二苗强子写寒假作业。
写两个小时,起来活动半小时,继续写两小时,写完正好该吃午饭了。
今天的午饭可能因为忙碌顾不上做,就是简单的拌粉条,还有早上的小米粥热包子。
也许是这几天肉吃多了,想吃口清淡的,中午的拌粉条和碎咸菜也没少吃。
一上午,梁芝华带领女人们和粉面、压粉条、盘粉条、冻粉条。
一上午,温尚清带领男人们摆场子、挑羊头、捆绑、脱毛、杀剖、分割,除了羊毛团起来等着卖钱,其他的步骤跟杀猪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猪的肉多肉厚,羊的肉少肉薄。三头猪摆下一地,三只羊卷了六十个卷后就剩下三个羊头、12只羊蹄和三副骨架。
凑合的吃了顿中午饭垫垫肚子,小小的歇了一会儿,大人们又开始了忙碌。
男人们用草木灰清理羊肠内容物,女人们把清理好的羊肠用盐水泡洗。
男人们用烧红的炉钩子燎羊头羊蹄的毛,女人们用镊子把野下的羊毛拔掉。
猪皮不是直接炖了吃了就是做了猪屁冻搁起来了。羊皮不能吃,把剥下来的羊皮平整了鞣制了也搁了起来,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
都收拾完,粉条也冻好了,豆腐也磨好给送来了。
把粉条豆腐搁置好,也把家里又收拾了一遍。梁芝华和温栋瑜让所有人把这几天的衣服换下来换洗,有洗衣机在,也不需要热水,倒是方便得很,就是有些费水。
今天安排的所有活计都忙完了,院子里除了上了鸡架的公鸡母鸡、满羊圈找伙伴儿的活羊、在马圈里打响鼻的骡子,就剩下马车上滴卤水的豆腐和晾衣绳上逗气儿一溜衣服了。
屋子里,啃着羊骨头的一炕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
不爱吃羊肉的文静双双也有红烧排骨和糖醋里脊,吃的俩人直感慨:“又得抚着肚子靠墙罚站了。”
饭尾,文建军说:“哒哒,娘,大哥大嫂,我们俩明天打算先回去一天,一个是送节礼去,一个是取钱结算猪羊豆腐,不能让你们给我们搭不是。”
文静大舅:“你该忙你的就去忙,别成天记着结算的事儿,又不催你,又不缺你那几个活命。”
文建军:“那也是,年前都算清了,没有负担的过个好年,要不心里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