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罗看他一直不动还疑惑,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之前或许还会怀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她多少更信了几分。若有假,怎会说出这种一个不好会令人怀疑的话。
她要是认定他想渗透,他岂不是要惨。
“无须,你只看好他就行。”
“是,”松之内翼之前只是担心,现在回过神来也觉得草率,“那我就回去了。”
他毕竟敌营投过来的,与娑罗谈还不上信任,上赶着她不会接受不说,说不准还得被怀疑。
目送松之内翼背影消失,娑罗依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
侍女们陆陆续续进入书房,蝴也走回来在她身边侍候。
“刚刚可太危险了,您怎么让所有人都下去呢。”蝴担心得不行,在门外的时候一直注意殿中情况。
娑罗脸上的阴沉散去,道:“有人暗中保护我,何须担心。”
别的城主都有忍者,她怎么能没有。即便刚开始没有,到这个时候也有了,刚刚松之内翼敢动手,一定会被斩于书房。
况且就松之内翼那软脚虾,能做什么。
沉思了一会儿,娑罗冷笑让蝴附耳听。
“是。”
“是。”
“是。”
一项项指示被安排下去,官员做事有条不紊,一切都好像没有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明面上一点事情都没有,或许是预感不对,石井凉太还是一日比一日烦躁,总有一种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走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余地,除了更狠心一些,石井凉太别无选择。
把眼神从松之内翼身上狠狠转移开,石井凉太要不是理智还在都想掐死他。
他的人没查出来这人有什么问题,可……
以前松之内翼还会问询会不会有万一,这些日子倒不问了可也不怎么吭声,总让他心里不得劲,怀疑对方肯定做了什么。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好拿人怎么样,石井凉太只能尽量不让他插手之后的事情。
松之内翼也察觉到可能被怀疑了,面上不显背地里着急的不行。
“不知道城主准备得如何,可不要被他做成功了。”那晚他去找城主的事情,城主身边的侍女都知道。
若城主战败,那些侍女肯定招出他。
担忧、害怕,在松之内翼心中凝聚。
石井凉太心绪不宁着急行动,五天后终于发动了最骇人听闻的故意引起火灾。
为了火势看起来大一些,伤亡惨重一些,给双树城的百姓一种错觉,娑罗鼓励的火炕其实很危险,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不声不响把旧国百姓杀光,石井凉太特意让人选择一处屋子很多的地点。
天干物燥,万一火灾,一大片房屋都得被烧毁,晚上人都睡着无知无觉,肯定会有很多人死亡。
权力争夺肯定要有牺牲,他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为了大业,旧国会记得他们的。”眼中映着火光,石井凉太身披狐裘声音凉薄。
木屋被泼满油,火把点燃木门,火势从一点蔓延开去,整个屋子瞬间变成火海。
石井凉太故意选了一个远离城中心的地方,就为了此刻亲临见证自己的杰作。
心中的惊慌,让他只有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现在,他终于安心了。
明日,就会有消息传出,有人死于火坑,城主一直主张做的东西目的是要大家的命。
那么大的火屋里的人一时不察,火都快烧到自己了人也该醒了,可惜被下了药动也动不得叫也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火朝自己蔓延。
石井凉太随手扔掉火把,拍拍手上伶仃细雪。
“大胆!竟敢火烧民宅!”一声大喝仿佛从众人耳边响起。
屋子周围的人一下惊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等看清来人之后忙不迭退后,脸不知是冷白的还是吓白的。
石井凉太也看到了来人。
娑罗披着红色披风,围脖毛绒一看就很暖和,站在雪地中,似笑非笑对上他的眼睛。
左将军带了一群人,眼看火势一点点变大,吩咐一半兵力去救人,另一半捉拿石井凉太和一干人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石井凉太就是这个鱼肉。
士兵已然把这里包围,逃无可逃。
石井凉太被士兵五十大绑,推到娑罗的面前。
娑罗给了他一个窝心脚,直踹得人往后倒。
眼前之人面目扭曲,想来痛极了,娑罗越过他,看到那一家人终于被从火里救了出来。
“权力相争,输或赢全赖能力,当敬,心胸阴险的废物残害无辜之人,实在令人不齿。”她红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