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摇了摇头,笃定道:“公主放心,毓王殿下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皇上的,怎么会将他认出?不会的!”
得了宽慰,景华簪的心这才彻底的放了下来,“也是——是我太过紧张了。”
说罢,二人也往屋外走去。
偏厅。
“查老板酒量如何?”景华正起身,拎着酒壶走到耶律岱钦的跟前,要亲自为他斟酒。
耶律岱钦端起酒盅,笑着起身,态度极为谦卑,“景兄亲自为在下斟酒,使不得——”
“无妨!待会儿,你多喝几杯就是了!”景华正哈哈大笑,将耶律岱钦的酒盅斟满。
“景兄太客气!那在下便先干了这杯!”耶律岱钦端着酒盅,看了景华簪一眼,又看向景华正,笑道:“今日您专程为在下设了这满桌的珍馐,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话落,便仰头将那盅酒一饮而尽。
“查老板海量!”景华正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戾色,笑道:“不知道您今日到府,也来不及做什么稀罕的汤菜,都是一些家常,您今儿可千万别客气。”
二人的寒暄,在景华簪听来是一阵阵的冒冷汗。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毓王对人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热情过,更别说眼前的人是一个戏子——
她了解景华正的心里是看不起戏子的,看不起却还能做出这么一番热情的姿态,属实反常。
她很是担心他已经怀疑眼前人的身份。
“——簪?簪簪?”
“小姐?”
芳子的声音将景华簪从神游中抽离了出来,她赶紧抬头看去,景华正已经坐回了原位,正朝自己审视着。
“簪簪?你怎么了?怎么额头出了那么多汗?”
景华簪的心里咯噔一下,怔怔地望着景华正,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芳子见不妙,忙上前拿着帕子为景华簪拭去额角的汗珠,“大公子,想必是小姐的伤口疼痛难忍——”
为了躲避精华正的眼神,景华簪忙低头往手上的伤口处看去,“确实是有些疼的厉害,似乎比方才更厉害了。”
“既然疼的厉害,那不如让芳子扶你回房休息吧,为兄在这儿——”
那哪里能行?景华簪是万万不敢就这么将耶律岱钦独自放在景华正的跟前的。
“无妨!”闻言,她忙抬起头打断了景华正的话,缓声一笑,“查老板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能招待不周,许是方才拿筷子将伤口扯到了也未可知,我小心些就是了,不妨事!不妨事!”
说罢,朝芳子道:“给我盛碗汤吧。”
厅内寂静片刻,又热闹了起来。
“也好,毕竟人家查老板今儿就是专程看你来的。”景华正说着,端起了酒盅,看向耶律岱钦,“查老板,你是哪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