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晋王一脸茫然的时候,在身侧的秦王小声告诉他一件事:“你不知道吗,燕王、楚王和宁王妃,分别去了其他人的府邸……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除了个别几人,还有还在路途的淮王,各省的藩王勋臣陆续抵达京城,他们将在特定的时候共同朝觐天子,并参加太孙的大婚。但是,两件大事不在同一时刻,朝觐一事,是定在了四月中旬。
这次召见,也不过是特例行事,皇帝的“临时起意”。至于削减秦、晋的兵权,对王启来说是并非苦心谋算。只是,谁也没想到,王启动手太快了,而且是有备而来。
身为将领,秦王比起晋王要高出一些,早就察觉到京城内的不对劲。白衣卫也好,东厂也罢,都在围绕着京城四处活动,无论是走街串巷还是四处奔波,不为其他,只为了更好地监控诸藩勋臣。晋王清楚这事儿,但和往年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晋王不得其解,但秦王道出事实:“你没发现,陛下的几个儿子,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秦王对皇帝诸子的称呼也不谈什么亲王殿下,只是将他们称呼为皇帝之子。这话本没有错,但言外之意是,包括秦王在内,一些藩王可不认为这些儿子有什么大才,能在将来登临天下。
唯一能看上的,以秦王之见,太子也许是最合适的选择——没什么野心,没什么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皇位上,扮演“天下共主”的角色。至少,秦王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梁王与自己有所联系之时,秦王不仅选择了拒绝,而且还随时使些绊子,让他消停一会儿。然而,每个人思想都是不一样的,秦王能这么想,但晋王可就不太苟同了。
有能者居之,晋王是认可这套理论的。
“反正本王劝你一句,少掺和皇位继承的事情。”秦王淡淡说道,也算是对晋王的劝告,有些事,皇帝不说,但秦王打听些风声,微探晋王的心思,“要是引火烧身,对你来说没什么好事。”
“王澄,你真甘心屈居于他的儿子?”此时离开了皇宫,晋王也不再遮掩自己对皇帝一家的恶意,对他的儿子更没什么好感,“就算你们重视这些礼法,陛下的儿子们有几个能比得上你我?”晋王这话,看似撕破了脸,而且还反问秦王,想要拉他也弄下水。
但秦王丝毫不慌,不对晋王之言做任何评价。“行了,也就本王好心提醒你。等之后回到了封地,你我二人还要相互照应。今年入秋,木兰秋狝的时候也快到了,别忘了到那比较一番。六年前的一箭之仇,我还没忘。”
好端端地说起这些,晋王的脸上沉了下来。他知道秦王是在转移视线。也罢,人各有志,他想做的事情,不至于受到秦王的掣肘。
见到秦、晋二王离开皇宫,王启也像泄了气一番瘫软在龙椅上。他这两天真的很累——倒不是和这些宗亲训话交流费了多大的精力,而是在闲散适意的宫闱生活之外,还要顾及这些外部的“威胁”。
“皇帝,当得真累。”王启自言自语道,但对身后的那人,不是一点戒心都没有,“老祖宗,你也来了?”
“陛下,这不像你,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仰天叹息?怎么,对现在的生活有所怀疑了?”定国公洛锦依从幕帘中慢慢走来,来到王启的身边,“去看看若雪吧,她这几天吃得不错;再过一段时日,也该是生产的时候了……只是,这卦象有些犯冲,最近可要注意点。”
提到独孤若雪,洛锦依紧绷之色稍微宽松几分,却提醒着皇帝莫要掉以轻心,“关于若雪的疑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老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到王启放下心来,洛锦依继续向皇帝“兜售”若雪的秘密。这些事情一直没说清楚,让王启、永清、肃宁还有相关人士人不明其中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