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两人之间的来回拉扯,始终也没有结果,到最后白亦非烦了,直接把问题丢给姬无夜。
“我毕竟是大将军的部下,岂可瞒着他私下借兵给你,九公子还是去找大将军吧”
“只要大将军同意,多少人公子都借的到”
说完白亦非直接起身送客,于是韩非最后飙了一把演技。
装作始料未及的懊恼状,道:“即使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侯爷最好还是为我祈祷吧,否则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好处”
言罢,韩非猛甩袍袖,转身走了出去。
随后在大厅外与卫庄会合,一起离开侯府。
出了侯府的大门,韩非迫不及待问道:“卫庄兄,情况如何?”
原来两人是安排好分工的,韩非负责跟白亦非扯皮,卫庄则趁机侦查侯府。
然而此刻卫庄摇了摇头。
“连卫庄兄也找不到机会?”
卫庄再次摇头,如实道:“我在侯府的院子里转了转,几乎每走一步都有超过四只眼睛盯着我。”
“白甲禁卫看守着侯府的每一个角落,白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韩非立刻抓住重点:“那就晚上来!”
卫庄没有说话,瞥了韩非一眼,跨步向前走去。
回去之后卫庄立刻找到七绝堂的唐七,命令他派人监视血衣侯府。
不需要做别的,只要看到白亦非夜间离府,立刻到紫兰轩通知他就行。
卫庄不得不慎重,白亦非的实力在他之上,整个新郑城中,除了夜一带来的掩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如果白亦非在家的话,即使他趁夜潜进侯府,多半也是徒劳无功,还徒惹怀疑。
让人惊喜的是,当天晚上七绝堂的人就来紫兰轩传信,说白亦非坐上一辆马车出了城。
于是卫庄披上他那件黑色的袍子动身了,隐藏在侯府外某个隐蔽角落中。
随着一片乌云从头顶飘过,悄无声息的摸进了侯府中。
··· ···
与此同时,白亦非也来到了郊外天泽的临时据点。
月光之下,但见天泽坐在一个大树桩上,身体前倾,那一圈浓厚的眼影下,是毒蛇一般噬人的目光。
驱尸魔等四人也侍立左右,兵刃齐备,时刻严阵以待。
密林之中,杀机必露。
不过白亦非是什么人?显然不吃这一套。
当年横推百越,完美执行韩王的战略任务,为韩王安争下夺嫡之路上最大的军功。
近些年来他的白甲军更是镇守在秦、韩边界的第一线,也就是秦、韩两国交好,边界压力减轻,白亦非才回到新郑。
相比于秦国的虎狼之师,眼前这四个人算得了什么?
此刻的白亦非就像一只看见老鼠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的老猫一样,每一眼都是滑稽。
“太子呢?”
“放心,他现在很安全,饿不着也渴不到,只不过···”
天泽话锋突然一变,又道:“我和韩国的血海深仇,难免要从他身上讨一点利息回来。”
听起来,太子在天泽这里要受一点苦了。
白亦非也无所谓,太子嘛,只要不死不残、能活到韩王安驾崩就行,谅天泽也不敢太过分。
随手将带给天泽的陶瓶扔了过去。
天泽稳稳接住,打开一看,立刻变了颜色:“我要的不是这个,是蛊母!”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白亦非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将天泽激怒,霍然起身,威胁道:“你不怕我杀了太子吗?”
面对如此威胁,白亦非仍自岿然不动,反而似乎站的更直了几分。
伴随着淡淡的眼神,一身血衣无风自动,在这暗夜之中显得格外血腥、刺眼。
而他脚底下的草地,竟开始结起冰来,犹向着天泽几人蔓延而去。
天泽还算稳得住,四个属下却已是如临大敌。
此时白亦非才缓缓开口:“如果你对这世间已经没什么眷恋了,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一程。”
声音平稳,但其中杀意谁都听得出来。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驱尸魔作为天泽最得力的部下,深知当前的死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