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放下解家的担子后,我就没想过再当解家家主。
解涟环再领养个孩子也好,自己找人生一个也罢,解家这个破摊子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碰。
鹿留问我不觉得可惜吗?
我可惜什么?东西都是解家的,以前的我也是解家的物件。
可我是个人,不想当物件。
鹿留当时垂眸冷脸没说话,他这神色我熟,小时候解家派人来杀我他当众处理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但后来他还是没动手。
说实话,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坚定地认为他是个足够冷漠的人。见我的第一面他就说过,他会帮我,只是因为那块玉佩。
那块只属于解家家主的玉佩。
他要找的人一直没找到,所以他一直在我身边帮我。
直到那一天,他失去了他的冷静。
以及冷漠。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能吃到他亲手做的梅花酥,就像我也没想过那个人回来后他还会留在我身边。
汪家事了后我就加入了古生物考察部门,与大家一起冒险的日子比端坐在北平的高堂上让人愉快不少。
王胖子结婚那天师叔看起来很高兴,晚上回去的路上鹿留突然问我,想什么时候结婚。
这是来自长辈的催婚吗?
我问他。
他顿了顿摇头,没有再接话。
我八岁的时候他长这样,我八十岁的时候他应该还长这样。
到时候还真不一定能分得清谁才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