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空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正躺在一辆宽广而又舒适的马车上,上官雪正在仔细地为他检查伤口。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让人感受到了静谧又安心。
不只是男人认真起来会显得十分有魅力的,这样的规则也适用于女人。
而当一个漂亮女人认真起来的时候,她的魅力就会大到无可附加。
夜行空有点不再看上官雪了,于是转头望向了身旁。
身旁躺着的人,是伤得似乎比他更重的刘令阳。
“怎么回事?”
夜行空的眼神变得恐慌与愧疚:“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我对他做过什么?”
身处魔教的那个时候,夜行空已经杀人杀到了意识模糊——他几乎丧失了自己的意识,他只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杀戮。
而到了最后,他只是机械地挥动双剑,将眼前所见全部斩杀,任由血肉与鲜血飘洒飞扬。
只要把眼前的人全部杀光,就没人能够伤到上官雪与刘令阳半分!
只希望他们已经离开的越远越好,越安全越好。
这便是失去意识的夜行空心中留下的最后的执念。
而最后的最后,夜行空却听到了刘令阳的呼声……
所以此时的夜行空才会如此紧张,他生怕刘令阳是被失去意识后的自己所伤。
“他的伤又不是你打出来的,你紧张什么?”上官雪不解地看了夜行空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命令道,“把衣裳敞开一点。”
“你小腹上的伤口好像溃烂了,我要给你上药。”
夜行空哦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地把衣裳敞开。
天大地大,医者最大。
至少在病人眼里是这样的。
上官雪玉葱般的食指从夜行空平坦的小腹上划过,然后她便吩咐道:“绷这么紧做什么?要把自己的血给榨出来吗?”
“给你上的药又不痛!”
夜行空于是赶紧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医者身份的上官雪带上了说一不二的气势,让人不得不去服从,也让人不得不多了一份依赖感。
而当上官雪精细地将草药涂抹完毕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
“怎么感觉你那么紧张的样子,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早已习惯了受伤么?”
夜行空愣了一下,才淡淡地苦笑道:“我只是,没有习惯别人帮我包扎伤口而已。”
虎豹受伤的时候,总是喜欢独自去舔舐伤口的。
夜行空在遇到刘令阳之前,向来只会独行。
“那么他呢?他是怎么回事?”
夜行空向上官雪询问刘令阳的情况。
“他啊,他在发疯,然后自作自受。”上官雪看着昏迷不醒的刘令阳,也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地说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
“所以在这三天三夜的路途中,所有的麻烦事都是他搞定的。”
“不过你放心好了,虽然他看上去受了不轻的伤,不过都只是皮肉伤而已,而且伤口都不深。”
“不像你一般,受的伤又重又深。”
“所以这几天你一定不能再有更多大动作了。要知道你中的撕心蚀骨毒还没好的完全,你已经浪费我两瓶解药了。”
夜行空于是苦笑道:“我照做便是。”
“不过请问我们这是去向何处?”
“嵩山少林寺。”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刘令阳说要带你去见善德小和尚,而我是要去见我的未婚夫,他现在在嵩山少林寺里养病。”
墨白,那个刘令阳特地为夜行空提到过的名字,一个传奇般的英雄少年。
配上上官雪也的确是再合适不过。
再合适不过。
正当夜行空思绪进入迷茫的时候,马车外却有喊叫传出来了。
“肥羊崽子们,还不快快出来向爷爷们奉上钱财。”
“不然你们便要小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
夜行空全身神经便瞬间绷紧,然后去摸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