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看过当时你的询问笔录,你自己曾经亲口说过,如果文迪死了,在财产方面,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所以,你真的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杀了自己的妻子,甚至不惜杀害另外三个无辜的人?!”
郑珂感觉胸口像是被人塞进了一个大铅块,刚刚对班适航产生的一点点同情,顿时灰飞烟灭。
到底是怎样冷漠淡薄的人,才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致自己的妻子于死地。
难怪,在他自己和别人的口供里,他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不合常理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就好像是被恶魔控制了一样。对于身败名裂的恐惧,胜过了一切。我想过,如果在平时动手,警察一定很快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所以,我选择在晚宴上下毒,那天人员复杂,对我来说,反而是很好的掩护。
趁着给文迪和赵立慧拿酒的机会,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卡尔莫倒进了其中的一杯酒里,并且顺利地将这杯酒交给了文迪。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赵立慧的酒被人碰洒了,文迪把自己的酒给了她。所以,赵立慧的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意外?!”陆依依感觉自己气血上涌,似乎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那是一条人命!她有父母、有丈夫,有关心她的朋友!在你的嘴里,就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两字——意外吗?”
陆依依越说越激动,不由得站起身来,身体前倾,压抑不住的愤怒,让她想要朝着班适航扑过去。
郑珂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边用残存的理智,紧紧地拉住陆依依。
“依依,稍安勿躁。”江慕白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听他把话说完。你继续吧。”
他轻蔑地看着班适航说:
“所以,文迪收到的那些威胁信,包括在片场里的那些意外,也都是你做的?”
“是的。“班适航点了点头,“相信你们也已经查到了,文迪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夭折了。那次,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也几乎崩溃了,人丢了半条命。章医生说过,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所以,我给她写威胁信,想要再次刺激她,如果她神经崩溃的话,彻底疯了的话,我做为她的丈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她所有的财产。然而,这个方法并没有奏效。文迪确实有些歇斯底里,但并没有真正崩溃。”
“混蛋!你这个混蛋!”郑珂咬牙切齿地说,她双拳紧攥,手指关节发白。
班适航低下头,他脸上干瘪的肌肉在抽搐着、颤抖着。他伸出右手,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擦去了眼角浑浊的泪水。
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再一次恢复了平静,纵横的沟壑,将他的情绪隐藏得很好,让人看不出悲喜。
“在晚宴上下毒的计划失败了。不仅如此,警方的介入,让我更加被动。所以,我只能一边应付着调查,一边继续寻找下一个动手的机会。但是,就像那句俗语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计划不仅出了意外,还有了纰漏——我下毒的过程,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