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狱警的狄司。
花夏的视野里,狄司穿着刑服,在矿区里劳作,最后被安排下了矿井。
下去前,狄司的衣服前襟渗出浅红色的痕迹,是被汗水稀释的血液。
他动作麻溜地攀着绳梯跳了下去。
没过多久,狱警们就四散开来,抽烟得抽烟,打牌得打牌。
花夏凑了一张牌桌,听同事们边打牌边透露:“这里啊,每年送进来的不少。”
“有些人该死,有些人外面的人想他死,有时候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安琳小姐才来,后面就知道了。”
花夏煞有其事得点点头,甩出最后一张牌:“你说的对,我赢了。”
“啊?”
“这么快出完了?”
希伯咋舌,一时间牌瘾上来了:“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正准备重新洗牌,身后不远处却渐渐汇聚起一群人,有人喊了一声:“绳梯断了,有人掉下去了。”
希伯听见动静,不耐烦地拧起眉,提着电棍走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绳梯断了,有人摔下去了。”
“下面太黑了,看不清。”
花夏蹲下身,点开手机电筒,照明的范围有限,好在矿井是新挖的 能看到地上站起来一个人。
是狄司。
男人抬起手,遮在眼前,挡住部分光亮对上花夏的视线。
昨日在禁闭室里,她好像也是这样出现的,带着光亮照进了黑暗。
手机电筒的光很快移开,一根绳子从上面丢了下来,狄司将绳子绑在身上,通过拉力踩着石壁跳了上来。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绳梯怎么会断?”
绳梯被拉上来,靠近矿井口的地方有切割的痕迹。
狄司目光沉了沉。
矿区人员走动杂乱,要想找出谁动的手脚根本不可能,甚至,是不是针对狄司的都未可定。
所有人都是带着看戏的无限恶意。
直到眼前一只手挥舞了一下,狄司垂眸,与他身边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女狱警,吸引他视线后,收回手指向了他垂着一边的手背。
掉下去时在石壁上剐蹭到的伤口冒着血珠。
“你受伤了。”
在莫那甘监狱,没人会在乎一个犯人的健康状态。
“过来一下。”花夏说完,走向棚子。
狄司原地愣了一会,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剩下的狱警驱散了围众。
花夏拿过桌上的盒子,是一个医疗箱。
从里面取出医用棉签蘸了碘伏,扭头看来,望着站着的狄司眨了眨眼:“坐啊。”
周围的狱警都站得远远的去了,狄司坐下。
“伸手。”
狄司沉默半晌伸了手。
药水蒸发带走温度,冰凉的触感一瞬间好像和曾经落在他锁骨上的重合。
“……”
他克制住抽手的动作,微微屏息后,表情冷漠:“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所以,别白费力气了。”
“嗯嗯嗯。”花夏附和又敷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