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于其他人的目瞪口呆,云初霁一点都要不跌破眼睛,了然的神情似乎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带着宠溺的微笑,邢牧之于那冰寒雪上之上看到了一丝动容。
原本便担心自家公子讨不到一点好处,现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他家公子此生大概都是翻不了身的,被云家姑娘吃的死死的,大概是属于那种被卖了还会帮你着数钱的。
当然,有人便不满意了。
云水谣世代皆居于此,祖训更是只有最嫡系的一脉才能得知,刚刚不仅有人说出了他们保密的祖训,还以之前事情奚落他们,此仇不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全然忘了自己究竟位于什么立场。
人都是自私,又偏执的。
听着紫菀念念叨叨,云初霁倒觉得这小姑娘实在可爱,她不过是稍加提点,便能又如此高的觉悟,以后带着玩也是不错的。
当然,眼下需要把事情解决了。
陈年旧事,早已经被岁月腐蚀不堪,透出些许肮脏来。
她从袖子中取出一章卷纸,上头泛黄的字迹有些开始模糊,依然能见当年风骨,其他人或许不甚了解,但村里人必定认识,这是摆在祠堂里的祖训。
她竟是敢动封在祠堂里的东西,还明目张胆的拿了出来。
“天阶云水谣,是毁在你们手里的。”云初霁收敛了神情,终是吐出一句,“或许你们需要解释下,当年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指的是邢牧之。
云水谣岁隶属于临川,但地理位置和祖训的缘故,并不是一个外乡人随便能找上门来的,况且,外界通往临川的路与通往云水谣的路途,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若说是邢牧之误打误撞来的此地,那么只有一个说法,便是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有人可不服气了,扯起嗓子喊道:“并没错啊,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说的也没错,邢牧之思索了下,这似乎的确是自己来的,途中只有他和燕回,并没有其他人。
“若是你们将路标改了呢?”云初霁抛下一枚炸弹,将大家埋藏在心底的事给炸了上来,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掷地有声,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么一提醒,燕回终于想起什么不对来了,他们在一条交叉路口徘徊,一边比较宽敞,但肉眼能见的可以看到有东西挡了去路,路边指标是指向了另一条道路,那时一条羊肠小道,若不是自家公子身体越发吃不消,他们本来是可以在路边休息下的。
若说是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公子这水土不服,或许也是人为的。
好狠的心,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
“你可不能血口喷人......”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熟不知早就被人识破,被戳穿了心思的村里人此时的辩解苍白无力。
“你们竟然真做出这种事!”燕回一个健步冲到前面,想给那个壮汉一拳,被眼疾手快的紫菀拦下了。
面对紫菀,燕回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赶忙收回手怕不小心碰到了她细皮嫩肉的脸,无奈力道并未掌握好,还是刮擦了
“我早就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是那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颤巍巍的走出来,面对邢牧之便是一跪,惊得他赶忙扶起,却发现眼前这个沧桑的老人,蕴含着强大的力道,任凭他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
“老朽,对不住你啊。”
此时才是他发自内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