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弓箭的侵扰,风奴们的阵型立刻散开,架起了云梯,如蝗虫过境一般涌上了城墙。金汁透过垛口不停的倾到,滋滋作响的声音随处可闻,持矛者在云梯架口处不停的串着串,零星冲上城墙的风奴,与县兵们捉对厮杀。
云梯的摆放角度很有考究,角度过大云梯就搭不到顶,角度过小又容易被推翻,而架设角度刚好的云梯,一旦压两个人上去,就很难推到了。
风奴们虽不善于攻城,和中原的军队学习了不少的打仗方式,云梯用的也是滚瓜烂熟,登上城墙的风奴越来越多,眼看城墙上几乎要对半分开风奴和县兵的时候,被城门再度打开了。
“儿郎们随我冲锋!”
李阿泽再度站了出来,身披白袍软剑,单手持枪,一马当先。
“冲!冲!冲!”
义军们跟随李阿泽的脚步,跨马架枪冲出了中宁县城的北门,城墙下的那些风奴他们管不了,骑兵冲锋若是冲到了城墙下被城墙下密度极高的风奴所堵困,那就没命回来了。
李阿泽带着义军的骑兵冲进了风奴的军阵之中,风奴进入没有了骑兵,而步兵在面对骑兵,尤其是没有器具之利好的情况下,相当的致命,李阿泽带领义军队伍,再次在风奴的军阵中冲杀出来了一条空路。风雪掩盖了尸体,而风雪之上,又洒下了新的血液。
一日的拼杀在天色渐黑的时候落下了帷幕,上午还是比拼热血的时候,下午就成了比拼意志的时候了,而意志上,县兵们守家护国,更胜一筹,随着号角声响起,风奴在大当户的命令下再次收兵。
城墙上又添了无数新的尸体,还有没咽气的县兵,在和弟兄们做最后的道别。
“五哥,你肯定能名垂青史的。”
“什么屎......我可不是什么留名的英雄,我只是......万民中的一员。”
那还没咽气的县兵,笑着和自己的同僚说着,妄图帮助他打消一些消极的情绪。可惜他说完话就魂归天命了,而这口气咽下去,叫与他谈话的袍泽更加的悲伤痛苦。
崔稚就站在城墙上,他没有跟随李阿泽冲出县城,他的任务就是隐藏,隐藏身份,也隐藏目的。
他看着那对县兵之间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
......
大当户的庭帐之中。
“果然是李阿泽,竟然又出来冲杀我风奴的大军。”
大当户是认得李阿泽的,今日打仗,他防范李阿泽偷袭,一直在军阵的后方观察着,而那些能骑射的风奴精兵,都护卫在他的周围。
“但是我人手众多,你又能冲杀几次呢?李阿泽,难道黔驴末技了吗?”
能当上大当户是自然是熟知兵法的,而兵法的大部分来源,就是中原的书籍,甚至黔驴末技这个词都是他看来的。
第三天,一如第二天一般,风奴步兵压向城墙,县兵拼死抵抗,只是城墙上的抵抗力度小了一些,县兵们十去三四,中宁城的城防,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