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
……
“属下不知。”
接连叫了将近一百人,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
许是坐累了,本眯着眼睛浅笑的北寒明竟陡然自太师椅上站起,缓缓走至这百人中的其中一人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柔声说道:“好俊的小子,今年可有十四岁?”
可惜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此人的样貌,也只是见他略张了张嘴,身子便轰然倒地,而那胸膛上却赫然插着那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
“小爷玩累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便无用了,杀了吧。”北寒明接过亲卫递过来的绢帕,抹了抹手上本就不存在的污迹,轻描淡写的就定了这百人的生死。
眼见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自己眼前,钱凌夷眼底蜷起猩红,刚要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剩下的大元旧部却争先恐后地指认。
许是对死亡的恐惧,曾经的兄弟情深全然消失不见。
可这就是人性,没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哦?你便是燕临城副将钱凌夷?”早在杀人之前,北寒明便已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早就注定了结局的游戏,可他却是想看看钱凌夷的抉择,可没想到他却是这么不堪大用。
“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钱凌夷身体里的子蛊是昨日才种下的,此刻还不未到催动的时机。
“我为何要杀你?”北寒明复又坐在太师椅上,接着自怀中缓缓掏出一个瓷瓶把玩起来,“其他人各自回营,钱凌夷留下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深夜的风吹过众人,钱凌夷腿间的湿意此刻越发明显,甚至不断刺激着他本就薄弱的神经。
他记得,当日梁思永死时,北寒明也是自怀里掏出了什么。
“给他纸笔。”北寒明依旧没有抬眼,只是声音在这空旷的训练场上显得阴测测的,“只要你将燕临城所有的暗道画出来,小爷便会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你便是下一个梁思永。”
“什么暗道,我……我不知。”摄政王消失的消息钱凌夷早就知道了,单看北寒明今晚这么大的阵仗,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举定是为了抓裴元修。
他们投敌实属无奈,可功绩卓着的摄政王却是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不知?好,很好。”北寒明唇边的笑意更甚,在钱凌夷的注视下,抬手拔开了瓷瓶的塞子,登时一股异香飘散而出。
这香气随着寒风肆虐,瞬间变萦绕在钱凌夷的周身。
不知为何,他身体里好似有一头猛兽被逐渐唤醒,贪婪地吸吮着这股香气,血液沸腾。
“感觉如何?”眼见钱凌夷逐渐沦陷,北寒明却将瓷瓶又重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