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黑夜,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黄沙卷集在燕临城上空。
北寒明带人在城里找了整整一日,直至最后一丝日光消散,夜幕降临,也没有发现裴元修三人一丝一毫的踪迹。
“兄长,愚弟无能。”到了此时,北寒明才隐约明白为何北寒蒙会对裴元修如此忌惮,“真是奇了怪了,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燕临城自前朝便伫立在此处,城中构造盘根错节,他们定然仍藏在城中的某一处。”北寒蒙瞧着满屋与右赤王府一般无二的装饰,眼眸微转,“这城中应是有我们不曾发觉的暗道。”
“暗道?”北寒明咂摸着这两个字,不多时,眸中忽然迸发出一丝精光,“他们二人带着昏迷的裴元修定然不会走远,唯一的可能便是如兄长所说,趁着月黑风高悄然躲进了暗道!”
“去吧,明日午时之前,本王要看到结果!”眼见他明白了话中的含义,北寒蒙也甚是欣慰。
北寒明虽骁勇善战,可毕竟也只是半大的孩子,除了忍气斗狠却是毫无纵横谋划的脑筋,这一点也是让北寒蒙极为头疼的事。
眼下的形势对右赤部落极为有利,这燕临城所有的士兵皆以“归顺”,所以当北寒明连夜带着自己的亲卫悄无声息地来到军营时,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可这其中的燕临城旧部却是如临大敌。
若问谁最了解燕临城,那必然是曾常年驻守燕临城的大元旧部。
因着是驻守在边境,所以他们对城中的一切都皆为熟悉,而城中的一切暗道皆是他们一砖一瓦建造的,即使不是他们,也是他们家里亲眷亲自参与,而燕临城有多少暗道以及暗道的位置,他们都如数家珍。
“谁是曾经的燕临城副将?”灯火通明的训练场,右赤红狼军整整齐齐地负手而立,气势斐然。
“谁是曾经的燕临城副将?”眼见没有人站出来,北寒明的音调大涨。
这句话却是犹如魔音般缠绕着钱凌夷,一时间竟有些站不稳,脑中浮现出梁思永的死状,他的身姿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去,把那个人带过来。”显然,钱凌夷的动作幅度过大就这样将自己推了 出来。
北寒明瞧着面前这胡子拉碴的汉子,眼中皆是鄙夷:“你知道他是谁?”
“回……回将军,属下……属下……不……不……不知道。”说话间,钱凌夷的腿间竟涌出一股暖流。
北寒明抬手掩了掩口鼻,眼中的鄙夷更甚,可瞬间却转化为了浓浓的恶趣味:“你不知道,你动什么?”
“我……属下……”钱凌夷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在北寒明面前,眼下也只得交叉双腿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这样,你说你不知道,那我便一个个叫人出来,若有人比你先指出副将是谁,那小爷便卸掉你一条腿,若是到最后都没有人承认自己是副将,那你们所有的燕临城旧部便逃过一劫,怎么样?”北寒明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竟抬手叫亲卫搬来了一张梨木太师椅,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众人面前。
“你来说。”随即,身边的亲卫便一个个揪人出来指认。
“属下……属下不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