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清了清嗓子,见自己没捞到好处,眼珠一转,嘲讽道:“听闻你与林四姑娘的婚事迟迟未定下,想来是林四姑娘看不上你这位司空家少主吧,”他冷哼一声,“一个庶女都看不上你,你这位司空少主也没有多厉害。”
“我与阿憬的事,就不劳江少将军费心了。”女子的声音从纱屏另一边响起,声音婉转娇柔却铿锵有力。
女子话音刚落,便见林月浅从纱屏里走出,身后齐念也担忧地跟了上来。
林月浅笑意盈盈,左眼角下一点黑痣衬得她灵动又娇媚,只见她身姿纤细挺拔,缓缓走到在看到她走来时就已站起的傅云深身边。
她眼中似有柔情万千,在仰头看向傅云深时便流露无疑。
傅云深心中有声音告诉他,这是在演戏,可他还是放任自己沉溺在她的一汪柔情里。
忽然,傅云深眸光微动,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可置信。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被一只比自己小的手握住,熟悉的冰凉感,还有手指手掌处熟悉的茧。
随后女子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我们阿憬事务繁忙,家中诸多生意要顾,可不是那种闲得只能发酒疯的人。”
说着她故意在江珩面前展露出两人交握的手,“我既心悦于他,便愿意等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江珩屡屡挫败,已经是气急败坏之态,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又指了指林月浅,憋出一句,“不知羞耻。”
林月浅装作无辜道:“我与阿憬郎有情,妾有意,陛下知道此事,我父亲也知道此事,我二哥哥更是无比赞同我与阿憬在一起,”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我与未婚夫婿亲密了些,是哪里不知羞耻了?”
在一旁淡淡笑着观战的傅云深也加入了战局,他装作内疚道:“怪我怪我,之前江少将军求娶浅浅不得,如今见我与浅浅感情如此甜蜜,定是心里不舒服,才喝多了酒。”
“只是,”他顿了顿,原本玩味的眼神变得犀利,语气仍是玩笑般,“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是慎亲王与你嫡亲妹妹的婚礼,江少将军纵使心中再有不快,也不好破坏了婚礼才是。”
江珩败下阵来,众人看他的眼神虽还是敬畏他的身份,但也有了一丝鄙夷,一位将军为情在皇子与妹妹的婚宴上发酒疯,实在太难看了些。
江珩也察觉到现在这种情况,他若是在紧逼下去,就都成了他的不是了,恶狠狠地盯了他们一眼后,就气急败坏地离去了。
见他走后,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又热闹起来,只是都变成了恭喜傅云深和林月浅好事将近的。
傅云深倒是来者不拒,开心地回着他们酒,活像今日成亲之人是他一般。
林月浅见状连忙松开了傅云深的手,和齐念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在座位上刚坐下来,周围的姑娘们竟都投向她投来了钦佩的眼光。
林月浅向她们哂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齐念在身旁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月姐姐,你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