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电车格外沉闷。
车内氛围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因为内心的纷杂想法,不约而同放轻了呼吸声。
他们不是蠢货。
置屋那场不同寻常的爆炸声绝对有内幕,且和佣兵做的手脚有关。
但没人主动去问。
心思各异的推演者们无一例外通通闭了嘴,选择一言不发。
鬼怪们被血玉树压迫得不敢吱声,也是静悄悄的。
致使,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
有人脑海中陷入天人交战;也有人依旧不以为意。
天赋特殊的入殓站起身,要求和幸运儿换位,他去坐萨贝达身边。
在后者意料之中摇头拒绝的时候,他眼神阴郁,像是要下雨的天幕。
言简意赅拿捏命脉,“那你要死吗?”
“……”
“离开。”
幸运儿沉默下来。
他就是因为不想死,才厚着脸皮抱大腿不愿意离开的;
可是,现在跟萨贝达待在一起,他也会因为受到过重的掉san污染很快死去……
幸运儿失落极了,内心苦涩又烦闷。
他低眉敛目,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魂儿似的,僵着身体缓缓起身。
一边道歉,一边把好吃的都留给了萨贝达。
“奈哥,我……得走了。”
他本可以说很多的。比如给入殓上眼药说他威胁自己,再比如解释自己是因为太菜了才走……反正比这干巴巴的要强。
说不出口。
“嗯,谢谢你的四叶草。”
萨贝达发现自己这个副本遇到幸运儿后都否极泰来。
要是去下投骰子的跑团副本,带上便宜小弟,简直堪比人形外挂。
“饭很好吃。”他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耷拉着小撅撅的棕毛小绿茶眼睛一亮。
他猛得转头,欢愉的目光里夹杂着难以遏制的在意。
萨贝达淡淡看向外面。
他支着下巴,透过灵车窗户的玻璃反光察觉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异后,已经大概知道,自己不适合跟队友们同行了。
不单只是形貌。
他受高异化值影响变多,会做出什么疯事,估计往后自己也不确定。
他从来都不喜欢脱离自身控制的事情。
至于队友;他们有所改变的态度对标这个世界其实很正常。他看的很开。
无所谓。
反正他打算自己单刷完剩下的怪谈。
正出神想着,肩侧神不知鬼不觉靠过来一个脑袋。
是摘了口罩的入殓。
他面色苍白,眉宇间带着对一切索然无味的恹恹之色,说,“你把我的傀儡用坏了,半条命呢。”
可怜又委屈。
萨贝达依稀记得,对方在石窟副本里简单提过他的傀儡连接操控者的生命值。
难能心虚,也就任他去了。
伊索侧脸靠着萨贝达,平静淡然地闭了眼休憩。
他睡着的模样太好看了。
萨贝达偏头看了一眼,很乖顺很安静的睡颜,让人莫名不忍心打扰。
他尽量收敛越发肆意舒展的血玉树枝。
一边思考下一站去哪里,一边把花魁身体里捕捉到的活跃能量球掏出来,转移注意力。
似乎是活的……
喂喂看。
想到就做;萨贝达立刻操控血玉树枝,指尖划开口子结出一颗血玉果,把它包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