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这话像个魔咒,不时围绕着王务本。临近中午,他忽然就收到了租客的短信,说筒子楼二楼出现了确诊新冠病例,病人已经被街道的人安排救护车拉走了,大院被封了,现在有家回不去,只好借助在表哥家。
疫情中,老楼的状况是最让王务本担忧的。这破筒子楼一层住着20多户,公用厕所、水房,而且租户都是快递员、售货员、小时工等低收入人群,他们一般流动性大、接触人多,这个类似群居的破楼出现病例实属必然。
租客发信息话里话外一通抱怨、诉苦,说自己花钱租了房子却住不进去,问能否减免房租。
王务本并没有直接答应他减房租的事情,只是说没感染就是万幸,要多注意防护,只要人健康,啥事都好商量。
祸不单行,下午2点多,爱人张英打来电话说自己发烧了,浑身酸痛。
挂了电话,王务本觉得脊背发凉,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赶忙把饭馆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快速返回家中。
脸颊如喝了酒泛红的张英躺在床上,额头覆着白色湿毛巾,不时干咳,有气无力地说:“我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胳膊、腿和腰疼得要命。”
王务本嘱咐她再测一下体温,便赶忙翻箱倒柜找药,可是家里的存药根本就不对症。他好不容易找到一盒没开封的止咳药,结果一看生产日期,已经过期一年多。他生气地把这止咳药包装拆碎,扔进垃圾桶。
他过去曾在附近的平房区小市场看到摆摊儿卖药的。那里的消费者多是附近工地的农民工,那些药都是回收药,也可能是过期药换了包装。所以他处理自家的过期药都是把包装拆掉,把药丸撒到垃圾桶,以免二手药贩子用过期药害人。
张英测完体温,显示39摄氏度,已经属于高烧,急得王务本够呛,赶忙去附近药店买药。
他急急忙忙赶到药店,那里大门紧闭,只打开了夜间售药窗口,一名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子,在窗口前值班。窗口前排了六七个人,轮到买药,多半是念叨着愤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