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一根手指,想着说两句出一下气,可一看到太上皇的脸,我立即没有胆,只用力把手指给收回,握了一下拳头,左右看了看,他们没有一人露出异样,简直同声敌气,让我心中愤然,这是怎么了,以前团宠的我,为什么现在过得这么凄惨,我犹不死心,想着再打探一二。
“两位娘亲,你们都不爱我了吗?由得我喝下这苦茶,假如我给你们告状,但理不在我这边的话,你们还会无条件地为我出气吗?”
“不能”
“不能”
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我双手捂脸,这次是真伤心了,隐隐感觉他们都有事瞒着我,就是因为这个,我更加伤心,我自认是一个心大的人,但被人埋在鼓里的事,还是不开心。
“枝儿,我们是爱你的,你这么好,怎么可能不爱,但是啊,咱们都是大人了,不能不讲理,以后你们出门在外,你庆哥万一忙,顾不上你的时候,不讲理可要吃亏的。”宫装老人像哄孩子一样,对我认真的说。
“嗯,嗯,莲枝,咱们一定要讲理,咱有理时,咱们说话腰杆可以挺的直直的,那万一是你错,咱们就道下歉,道谦又不丢人,你小时不是经常道歉吗?”
我有点委屈的说:“你们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们以前总是说,我做的事,对的也好,错的也罢,只要是我做的,你们都站在我这边。”
这时,这几位老人看着我时都有些木然,这让我心里再次咯噔,这瞒我事不小啊,难道是庆哥看上了哪家姑娘,不应该啊,虽然庆哥变年轻了,可他出门都带面具,再说还有儿子呢,他要真看上哪家的姑娘,我不信儿子不偷偷给我报信,可不是这样?那又会什么事呢,我陷入思考中,身边两个娘亲对我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也就没有回应,当我再次回神时,就听到袖口还带着一片泥土的爹说。
“莲枝啊,爹娘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女儿,真的很幸运,很开心,你小时吃得苦多,但长大享的福也大,这些年爹娘一想到你小时的辛苦,就心疼你,想着现在有条件了,就一直宠着你,可爹娘年纪大了,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都是当奶奶的人啦,可不能再闹小孩子性子,唉!爹也不会说啥,只希望你什么时候都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看着爹,这位老人是最不会享福的人,种了一辈子的地,娶了一个媳妇,但他是最知足的一个人,他每天乐呵呵的,总是给后辈们说,他这辈子活得最值,他能在皇宫里种地,以前做梦都不敢的事,他现在天天做,他得有多幸运,才被老天看到,让他享这个福,所以他要惜福,他读书最少,但也读的最真,他说的话,懂得理,不比读万巻书的人差。
看着因为我刚刚失神,身边而自然流露出担心神色的老人,我的心豁然开朗,人生在世,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他们又不会害我,既然想瞒着我,自然有瞒着的理由,我收回心神,展露笑颜,他们全部大松一口气的样子,让我心中最后一丝雾霾随风飘散。
一天的时间很快,虽做不了什么事,也做了不少事,我帮着爹给土豆浇过水,也帮着娘包了中午吃的饺子,还陪着老太上皇对座博弈,陪皇额娘谈笑饮茶,述说家常,直到月上树稍,庆哥找来,我才在各位老人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不是我白天不愿走,一旦我有要回去的动作时,两位娘亲就欲语还泪,害得我好像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再耽搁,就到此时,我挽着庆哥的胳膊,一如市井妇人,转头挥手向老人告别,可我不知道的是,我这一别将是多久,更不知道的是,我转头的刹那间,四位老人真的是泪流满面,他们像是忍了很久一样,只差抱头痛哭。
到了寝宫,庆哥一改前两日的冷漠,满面春风地对我说,“枝儿,你空间里的茶叶、吃食取出来点呗!爹娘们喜欢。”
也许是我今天累着了,也许是心里有点感应,我把空间一些能放长久的吃食一股脑的全能取了出来,把我的床下堆得无从下脚,只是这次取东西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只来的及邀功说:“够了吧,你要自己收拾,我很困,要睡了哦。”然后,我就失去了感受这个世界的知觉。
庆哥在我拿东西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写信,只是在我睡着时,一封没写完的信留在了桌面,而他人随我一同消失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