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晚餐,庆哥下了苦功夫,宫中乐坊美女如云,莺歌艳舞,曼妙细柳,桌上菜品样式新奇,芳香四溢,看得人心情愉悦,听得人如痴如醉,吃的人心满意足。
回寝宫的时候,庆哥脚步有些蹒跚,已经好多年不呈醉酒的他,今晚不但和我爹他们吃酒,还和小七,孩子们也吃,看得我很是疑惑,不过心大的我一向的宗旨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费脑细胞,一切顺其自然,该知道的知道自然就让我知道了。
随后几天,一向喜欢粘着我的庆哥,天天早出晚归,看上去很是疲惫,最重要的是我想问他怎么回事?都没有机会,因为他回来洗完就睡,我又不忍心叫醒睡着的他,想着等天亮再说,可每次我一起床,身侧已凉,他人早已不知去向,即使心特大的我,这会儿也心情烦燥,气乎乎的去找几个老人诉苦。
暖阳殿的后花园,是当下皇宫侍卫最多,把守最严的地方,要是让朝堂上的知道,肯定说皇权奢侈,劳人伤财。
不过这可是冤枉了当今皇子,他皇权再大,可朝中还有管皇上的监官大人,他们一个个只认死理,正直壮年的皇上稍微有不合规矩的事,他们就死谏到底,虽说皇帝可以自做主张,可那样会寒了股肱大人的心。咱这位好皇上本就聪明,身边常伴的小舅舅又时刻会提点他,自然不会做那种不讨好的事呢!
但皇宫每处地方需要配多少人,都有标配,所以啊,皇上还是位会变通的皇上,皇宫有多少人,大臣们知道,但人安排在哪里,他们哪会这么清楚,皇上就钻了这个空子,悄悄把一些别的殿里的人,调到另一个殿,只要当事人不暴露出来,大臣们自然就不会知道。
让皇上这样忙来忙去,心甘情愿的主要原因是暖阳殿里面住了四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各人有各人的爱好,很是让皇上头痛,他既怕他们累着,又怕他们觉得皇宫无聊,远走他乡,那时他更担心。
现在只能哄着他们,不说别的就是他的好外公,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轱辘着背,每天拿着农具,应是把一些难得的奇花异草给铲了,种上各种庄稼,不过好幸老人不愿意驾驭他人之手,一切亲力亲为,能力有限,只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花草,他外婆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过她的战场是在厨房,另外两人相对来说就好打发一点,每天钓钓鱼,散散步,但不管怎么样,这四个老人相处融洽,一天时间总有那么会儿,四人会坐在一处聊天喝茶,特别是有外人来访时,从来都是一起坐陪,因为来的人都是他们双方割舍不掉的子孙们。
今天这个客人就是我,我熟门熟路的,根本不需宫女们跟着,更不让门房通报,直接站在院中,大喊一声:“爹、娘,我来了。”
四个老人如枯旱逢雨,不约而同的露出温暖笑意,齐聚花庭。
“枝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小脸气鼓鼓的,是哪个儿孙惹到你了,说出来,额娘替你出气。”一位穿着整齐的宫装的老太太,满头银丝,打理的一丝不苟,虽只简单地配戴几样头饰,依旧光采夺目,她说完话,又向前走了几步,仪态万千的坐在旁边的木椅上。
同样身穿宫装,与前一位相比,本来的富贵像,只能说是面目慈祥,她落后半拍,走路稍急了些,挑了那老人旁边的位置坐下,才又急急地说:“莲枝,孩子们怎么了?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的,你小时还不是一个样,你看我,还不是没生什么气。”
另两位也相继坐下,只是他们没有说话,只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拿起宫女们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两位娘,这次我真的很生气。”刚说完这话,我感觉嘴里茶味不对,皱一下眉头,心想,这里的茶全部出自我的空间,气味清香,入口甘甜,怎么今天的这茶换了,这明显是从宫中上贡的茶,不都是孩子们喝的吗?谁拿来的,我疑惑的改口问道。
“我送你们的茶喝完了吗?怎么换了?”
最严肃的太上皇,以前都是当个背景,今天破天荒的解释说:“多年不曾喝,想着尝尝,可这口养刁了啊,以前的好茶,现在喝着简直不如喝水,结果忘让他们给换回去,现在正好赶上你来,就想着不浪费,就接着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