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还不等钱秀莉说话,舒斯泽跳下椅子,飞快的跑到冰箱前,拿过来一瓶菠萝啤。
“这个,可以喝。”
舒海林拉开拉环,昂起头吨吨吨的喝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一顿饭钱秀莉吃得是食不知味,大概是心里藏着事的原因。她总觉得心里有个小人在不断的提醒她,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钱秀莉深吸一口气,望着舒海林直直的说道:“海林,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舒海林夹起一块螃蟹,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放在了舒斯泽的碗里。
“我,你能不能给我两万块钱?”钱秀莉的手指在桌下绞着。她想别的女人可能在说出这句话时更理直气壮一些。
毕竟,他们是有法律支持的婚姻关系。可这些年的主妇生涯也让钱秀莉明白了一些道理。
全职主妇其实也算是一种工作,只是这份工作的考核和标准不像工作那么硬性。绩效是没有的,升职也不可能!你服务的对象从老板变成了老公,甚至老公全家。你需要做出一些事来,你服务的对象才会发放工资,并且还是冠着生活费的名义。
“就当是我借的。”这样说,钱秀莉的心里痛快多了。“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舒海林的鼻翼翕动了一下,嘴角的微笑像是在嘲讽钱秀莉。“你的托儿中心生意不是不错吗?怎么搞得要借钱度日?”舒海林两胳膊支在桌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是。”钱秀莉狼狈低下头,但是很快又抬了起来,“是这样的。我手下有了员工,就是那个前台,祝红雪,她爸爸住院了,她爸爸妈妈都是农民,又只有她一个孩子,她妈妈已经给医院交了两万块,医生说还要准备五万,祝红雪只有三万块。她问我能不能预支几个月的工资。”
钱秀莉的说的清楚,她的神情也坦荡,然后舒海林为自己心中那闪现过的卑鄙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愧疚。
“她找你支工资。她才在你手下做多久?她做得这些天值不值两千?两千都不值的话,凭什么支给她两万?”阴影在有光的地方越长越大。但心里的阴影不需要光也长得很快很大。
刚才那个从心头一闪而过的卑鄙想法迅速占领了他的脑海。
钱秀莉一定是知道了,他这个项目得了不少的奖金,巧立名目的想从他手里挖出钱来。
一定是这样的!
“海林,红雪在我手下是没做多久,但是她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钱秀莉一再的重申,试图开解舒海林的固执,她了解他的性格,却对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治病是需要治本的,不了解舒海林心理的钱秀莉只能治标,还下错了药的。
这与她期待的结果背道而驰。
舒海林冷冷一笑, 双手抱胸,“你信得过她,我却信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