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5章 释然与和解(1 / 2)综影视:卷王娘娘她恃美行凶首页

你也有今天?

终于轮到你跪着了?

畅快?舒爽?得意?

不……

林噙霜觉得,自己反倒是有些悲哀,又或者是可怜。

可怜自己,也可怜盛紘,更可怜这个时代。

墨兰说的对啊,很多时候谁都没有错。

不过,好在现在坐在上面的是我。

如是想着,林噙霜的情绪好了很多,她开口道,

“盛国公不必多礼。”

连赵宗全被提拔封了王,墨兰自然也不会吝啬给自家人补上爵位。

盛紘被封为国公。

长柏、长枫、长栯各自封了侯爵。

华兰、如兰被加封为郡主。

只有盛棠依旧是伯爵。

林噙霜当时还问了墨兰这样是否有些不妥,但墨兰表示之后盛棠的军功势必会让他封王,没必要在此时逞威风。

能封王的军功。

比封狼居胥更威猛的军功?

生怕墨兰没有把所谓感情与期待传达到,林噙霜还单独召见了盛棠数次。

多是以宽慰、交心为主。

盛棠是个很单纯的小子,喜欢吃的东西和墨兰一模一样,喜欢打理花草植物,而且颇有造诣。

如果这儿子是他亲生的,她倒也不嫌弃。

一个长枫是养,多一个两个也都是养,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养过来的。

林噙霜的思绪过的很快。

待到给盛紘赐座,让他坐下以后便收回来了。

“如今家里可还好?”林噙霜先开口问道。

此刻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早已不是夹着声音对盛紘说话了。

原来这才是她本来的声音吗。

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甚至还有些威严与英气的感觉。

待到殿内的宫女与内侍都退下之后,盛紘才回应道,

“一切如旧,但到底都封了爵,已经都修葺好,要搬出去住了。”

“这样。”

林噙霜恍然,都封了爵,是要各自立府了。

以后就算是住的临近,到底也是正式分家了。

偌大个盛府院子,如今只剩下盛紘、盛老太太与王若弗,守着盛国公这个因为皇帝父亲而不可世袭的国公。

长柏带着盛府的家业成了侯爵,而长枫也独立出来,长栯虽说年幼但也都无所谓了。

听说也是准备一年后开始科考,走他姐姐的老路,庄学究近些日子都有些狂热了。

盛家人丁在汴京城中绝对算得上是丰满的,但这四下散开之后老宅就显得孤苦伶仃了些。

但盛老太太这个糟婆子,应该乐得清静。

她总算是傲出了头。

作为和女帝有着血缘关系的祖母,有名无实的‘太皇太后’,比起宫中那位熬不过今年冬日的曹氏可是要得人尊敬的。

啧。

林噙霜记得盛老太太当初救助她的恩情,但也不会忘了她和盛紘那如出一辙的‘找个读书人嫁了’的自以为是。

林噙霜按捺着自己想要抽动的眉毛,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这口气,却让盛紘误会以为林噙霜这是在感慨,是想家了。

他赶忙说道,

“你的院子我没有动。”

那个院子……

其实动了也无妨,没什么太多可以念想的。

于是她说,

“动了也无妨。”

“霜儿。”

“莫要这样叫了。”

林噙霜打断了盛紘的话,看着盛紘,对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没有犹豫直言道,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紘郎。”

盛紘瞳孔震慑,他无法理解林噙霜这毫无征兆的变化,更是无从解读她的冷漠从何而来。

可林噙霜自己知道。

她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盛紘。

又或者说,曾经也是有过,但现在早就不爱了。

而且。

“你知道吗?我做了一场梦。”

盛紘皱眉,所以问题出在这场没来由的梦上?

而后他便听着林噙霜娓娓道来,

“梦里不明不白的。

我们的墨兰没有现在这样优秀,不太懂事、不太聪明、更是不像现在这样出挑,甚至说……都没有现在漂亮,丑巴巴的。

但她骄傲、她满腹诗经才华、她争强好胜,她就像是另一个我。”

“像你也没什么不好,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女儿啊。”盛紘急切的说道。

林噙霜笑了,像是想起来梦中的事情,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你说这是你最宝贵的女儿。”

“当然。”

盛紘回答的坚定,可这让林噙霜脸上的笑容更大的几分。

这一次盛紘看懂了。

这不是欣慰或开怀的笑,这是讽刺的笑。

林噙霜话音一转,不像是先前那般沉静,她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与不甘,甚至说是恨。

她问,

“所以,就算是你最宝贵的女儿,也要为了你清流的名声,把她嫁给一个穷举子吗?”

“怎么会?!”

“不会吗?

如果墨兰只是庶女,如果这些年我没有兢兢业业的维护我贤德的好名声,如果明兰她娘一尸两命,如果华兰直接嫁进了忠勤伯府……

你还会说你不会吗?!”

事情回到最开始,如果没有霜儿的劝阻,华兰一定是会嫁进忠勤伯府,没有长公主这条线,凭借着他自己钻营的人脉,他在京中的晋升肯定不如现在这般顺畅。

十年多过去,他现在可能还在四品官左右摸爬滚打。

可子女一定要高娶高嫁才能为他拉拢到足够的姻亲与助力,可相对来说在京为官的面子同样也很重要。

把他最爱的女儿嫁给读书人,这无疑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因为这会证明他的‘清白’,这会证明他的‘风骨’。

而且好,墨兰只是庶女,这样低嫁把夫家握在手里也不吃亏。

而且读书人未来可期,不过是过几年清贫的日子罢了。

盛紘扪心自问做着‘如果’的想象。

不需要他回答些什么,相处了二十年的林噙霜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盛紘是在想什么了。

“盛老爷,到此为止吧,我们互不亏欠了。

你内宅的安稳也好,儿女教养的出色也好,都是我和墨兰数十年如一日换来的结果。

而你的爱。”

说到这里,林噙霜微微一顿,她看着盛紘好似遭到了背刺一般脆弱的模样,终于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口。

没道理,要她扮演恶人,而盛紘只做受害者。

她开口,这声音在盛紘听来就像是午夜梦回时来自神佛的低语。

“你的爱,它究竟是爱,还是年少不可得之物的念想?

是不是只要是听你的、顺从你的、温柔的、可人的,不论是不是我,你都会爱她。

就像是卫小娘,她要是平安的活着,真的有我什么事吗?”

盛紘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剖出来,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