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霄里湖南端的有军阵线上，杨汝范等人愁眉苦脸，一看到林凤仪回来，王爷首先开口：“彼之投石炮射程更远乎？”

曾韶点头，表示从曲阳到鹧鸪溪已吃尽苦头。

扬风说：“依之前调阅之案卷，投石炮之设计，系由雍方提供予汤记及陶上。显自始即令有炮之射程逊于雍炮。”

最近的新武器，都要靠林凤仪，此时大家也盯着林凤仪，希望从她脸上能看出什么办法。

林凤仪歪头想了一想，说：“没办法。请元帅传令下去，对方战雷一发，水龙就要对着射，希望能提前把它射得湿透或让它提前落地。此外，人员只能尽量躲在掩体下了。”

曾韶用询问的语气对杨汝范说：“彼炮再强，最后仍须以人员冲锋；我方但保持兵力，事犹未頽。”

杨汝范点点头，征求大家意见：“我方之炮且后撤三百步，先避其炮，待彼冲锋时再发射。然彼若借机再向前移动炮座，则需再撤矣。”

天将亮时，洼地的北边已经开始行动，只见徐美的八十具炮车中，有四十具已经开始往前移动，还有炮弹车也随着往前。

此时，有军仅有的三十座炮车及炮弹也开始后撤。对雍炮来说是下坡，而有炮则是上坡，雍炮很快前进了四百步；但有炮虽慢，也脱离了敌军的射程。

城墙上的凤翔营，虽然离前线还有两里多，但也十分紧张；一看到雍军动作，就打开阀门，将水往前送。

洼地南端的前线有军全部躲在地下掩体中，只有少部份人持水龙探头。

整颗太阳还没完全浮起来，“咻！”的一声，雍军的第一发炮就划过昏暗的天际，京师保卫战开打了。

随着雍军的炮弹飞过来，有军这边的水龙也开始喷射，一开始还射下几颗炮弹，但是漏掉的更多。

随着炮弹纷纷在有军阵营中落地，水龙操作兵也不得不躲回掩体。

大约两个时辰，雍军的炮弹落下了四、五百颗；有军虽然有掩体，大概两成左右也禁不起反复轰炸，整个塌陷，里面的兵就这样被压死或被炸死。

借着有军躲着不出的机会，雍军的弩箭队也前进到了距离五百步的地方，开始发射火箭；投石炮现在已经开始投射油弹，配合着火箭，有军的格栅烧了起来。

还有战力的掩体中，趁这空隙伸出水龙来灭火。

而雍军的骑兵则开始冲锋，步兵跟在后面。

当密密麻麻的雍军骑兵越过洼地中央时，杨汝范下令开始炮击。

大约一半的骑兵穿过了烟尘继续往南奔驰，距离三百步时，雍军停止炮击；有军的弓箭手赶紧从掩体钻出来，用密密的箭雨回报雍军。

伤亡大半的骑兵及之后的步兵，只剩少数可以冲到有军的阵前，但很快被水龙的水柱射倒。

有军守住了阵线，徐美下令暂停进攻，让前线的军队有秩序地撤回阵地——这样就避免了北坑和定阳两次溃散的重演。

当洼地中的烟尘渐渐散去时，有军看到雍军已经重组了阵线，比起早上推进三百步，已经进到洼地之中。

天色渐暗，看起来雍军今天是到此为止了。

有军藉夜赶紧修复一些掩体，并补充前线的兵员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