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尉开始忙乱,江明轩也日日早出晚归,听说鲍郡守那边也在到处找事,阳关城一时风声不断。
江夫人更是亲自拘着江望鱼,日日算账理家做些女红,省的她惹事。
但是在浣衣处,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静的可怕。
府里的人也不知道为何都有点害怕江月似的,便是需要换洗的衣服,好多都自己动手理干净了。
连江明宇也被柳姬管着,没法子过来。
一时浣衣处甚是清闲。
王婶子经历了这么一回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江月鼓着劲儿,还是天气暖和起来身子强健些了,瞧着已然是没病一般。
这日王婶子终究是没忍住,去了一趟宋婶子那,回来一脸的愤怒。
江月有些猜到她因为什么生气,没开口问,自顾自的继续做事情去了。
她把炼好的獾子油装到罐子里放起,又拿了自己去年的一件春衫出来把袖口磨损的地方补了一补,再把水缸打满,回头看王婶子,她依然是一脸的愤怒。
江月扑哧一声笑出来,只好开口问:“婶子怎么了?”
王婶子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下来了,吓了江月一跳。
“你说,胡大山原来是这么个东西,你为了她,那般污蔑自己,如今他,他哪里还惦记着你的好!猪油蒙了心的,白长了一双眼睛了……”
王婶子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半天,终是泪水止住了些。
江月便沉默着没言语。
王婶子大约出了气,这才去看江月,怜惜说:“江月,你别难过。两条腿的男人满地都是,再不成,就像我,虎子他爹走了,我不也活下来了!”
江月苦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说话,转头去打水拧了帕子,把屋子里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江月才坐到王婶子跟前,低声问她:“婶子,你也没说是什么事情。”
王婶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气愤了,骂了半天人,可不是还没告诉江月关键的事情呢么!
她这么一琢磨给自己气乐了,便点着江月骂:“你既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何那般难过!”
江月笑道:“我哪里难过了,我就是配合你一下。能有啥事情呢。左右不过是胡大山没来瞧我,他为何一定要来瞧我啊?”
所有人都以为胡大山伤好了一定会来找江月,可是十天过去了,据说胡大山已经能起床出府了,却没见到他出现在浣衣处门口。
江月不是感觉不到,出去打饭,下人们幸灾乐祸指指点点,偶尔来送洗衣物的那些丫环婆子,朝着院子里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