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他最近,讨好地蹭着他脚腕的正是今天在公园见到的那只绿眼睛黑猫。
温何心痒难耐,蹲下身子想摸摸它,身后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罪恶的手腕。
他扭过头去,看到时虑站在他背后,嘴角勾起,完好的琥珀色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
“摸吧。”
他用非常缱绻低沉的语气,凑在温何耳边,用气声说。
“摸完,这只手就别要了。”
……
温何一身冷汗地惊醒,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双手,咽了口唾沫。
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
手腕上甚至还残留有被强制扼住的痛觉。
莫名其妙的,温何脸红了一下。
虽然他有作为时虑腿部挂件的自知之明,但哪怕是时虑也不会变态到限制他摸猫吧?
会这么做的只有他家那位猫老爷。
仔细想想……时虑跟小可爱在某些方面的确很像,比如喜欢看他笑话、心黑手狠、小心眼、记仇……
等等……他为什么要把人跟猫放在一起比?
在第二世界待久了,他的脑子也不正常了吗?
时虑……时虑……
为什么都回到第一世界了,这个人还是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啊!
……
从便利店买了早饭,温何没敢再去昨晚那座罪恶公园,站在店门口三两下解决了。
回家的飞机是下午6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在便利店门口站了一会,他决定再去水坎街看看。
昨天离开水坎街后,他按照老张说的在网上搜了一下,果真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旧水坎城的信息。
只有一个飘满广告的盗版页面上写着一句“港市水坎城已顺利拆除,计划新建24栋居民楼”。
除此之外,连一点讨论都没有。
假如那里真如钱多乐的奶奶所说曾是一块独立的“三不管”,杂乱无章却混沌有序,并且因为拆除闹了好多年,怎么会一点故事、传闻都没有呢?
打车到熟悉的倾斜坡面,温何轻车熟路走到老张的桌子前。
老张不在,红木桌子上的二维码也不在。
后面的屋里也没有打麻将的声音传出来。
温何正准备等一等,却见昨天那个卷发大妈突然端着盆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温何,热情地打招呼。
“哟,靓仔,你又来啦?是不是昨天算的不准,来退钱了?”
温何失笑一声,想起昨天老张神神叨叨凑近他说:“靓仔,我感觉你命中注定的桃花好像不太正常啊……不不不我不是指那个方面的不正常。”
虽然老张算的的确不准,但他也不是来退钱的。
他随口问:“阿姨,你知道张先生去哪了吗?”
大妈撇撇嘴:“那还能去哪,跑路了呗。”
温何一愣:“跑路?”
大妈:“对啊,这也是常事啦,他算卦又不准,经常有人回来退钱。”
“这不今早我跟他一起过来,刚走到桌子前,他突然抬头来了句‘完了完了’,然后撒腿跑了,谁知道看到哪个‘回头客’了。”
“回头客”?
温何微微皱眉。
“阿姨你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那哪能看到?我们来的时候八点多,街上的早餐摊子都开着,上班的上学的来来往往,谁知道他看见谁了。”
“哎,老张跑路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周还有个小姑娘哭哭啼啼来退钱,说他咒自己男朋友不爱他。你昨天就该听我的,听他乱讲什么。”
温何扯了扯嘴角。
水坎街是居民区,早晚是人最多的时候。
既然阿姨不能,老张就能一眼看到他的回头客?
【走到桌子前,突然一抬头……】
等等。
温何一个激灵,像是有什么感应般朝着红木桌子对面望去。
只见原本立在桌子对面那台装满了波子汽水的红色贩卖机——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