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可奈何,被人强迫,你吕布的本事天下皆知,就凭你手中那杆方天画戟,谁敢强你所难?”
吕布满面委屈道:
“双拳难敌四手,贯之兄弟,我所言,句句属实哇!”
曹彬双眼微眯:
“既如此,那你说说,是何人强迫于你?若所言非虚,你的命,也不是不能再议。”
吕布双眼一亮,毫不犹豫道:
“自是臧霸张辽陈宫之流,强迫于我的!”
曹彬脑袋一歪:
“他们?他们会强迫你?嘶,奇怪,那张辽臧霸陈宫,不都对你很是忠心吗?”
“莫非是觉得他们已经身死,死无对证,这才将一切过错推到他们身?”
吕布心中一喜,原来陈宫也死了呀,当下再无顾忌,直接挺胸抬头道:
“我吕奉先愿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欺瞒贯之兄弟,今生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的是臧霸张辽陈宫,强迫我夺取徐州的,如果不是他们,我岂敢与贯之兄弟为敌?”
此话一出,郡府众人皆咬牙切齿,这世间,居然有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可怜张辽和臧霸以死以全忠义,没成想,两个铁骨铮铮的好汉,死了以后,还被吕布这样的禽兽之人泼以脏水,只为自己苟活,一时间,谁不扼腕叹息?谁不替张臧感到不值?
有一个,曹彬不替,甚至还大笑三声:
“哈哈哈……好好好,吕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王刚,将他们带出来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峰回路转,时移世易,众人齐齐一愣,郡府外却响起脚步声,他们循声望去,只见王刚领着二人走进府门,不是张辽臧霸,还能是谁?
但此刻,张辽和臧霸却是生无可恋,显然,吕布适才之言,是一字不漏,全入他们耳中啊!
“不!!!”
吕布惊呼出声,眼中的瞳孔缩成针尖状:
“怎么会这样?你们……没有死?!”
曹彬微微一笑,可那笑容,是怎么看怎么森然:
“他们为何要死?因为你吗?”
“呵呵,吕布,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你因利背刺丁原,因色倒戈董卓,早已是这世间,最无情无义之人!”
“可你又很幸运,因为即便如此,臧霸、张辽、陈宫,还是尽心竭力的辅佐你,哪怕兵败被擒,也不愿投降于我。”
“所以,我想让他们看看,亲眼看看,你吕布是一个怎样的人,然后,再想清楚,是不是要为你这么一个人,全那所谓的忠义。”
“当然,不管如何,我都会尊重他们的决定,就算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他们这一生,也足够精彩,起码无愧于心。”
“不像你,吕布,你的一生,是虫子的一生,纵然武艺威震九州,纵然本事天下第一,也不过,大汉第一虫蟊矣!”
“轰”的一声响,曹彬的这番话,字字诛心,一言一句,都犹如一柄柄重锤猛击吕布的脑海,让他如坠冰窖,灵魂都颤栗不已。
但虫蟊就是虫蟊,饶是如此,吕布也死不悔改,痛哭流涕道:
“我错了,这次我真的错了,原谅我,贯之兄弟,原谅我,文远,臧霸,快,帮我求求情呀!”
无人应答虫蟊,唯有夏侯惇和夏侯渊伸出那冰凉的大手,带着冷笑,将吕布向外拖去。
看得曹彬不忍至极:
“哎,堂堂温侯岂能拖拽?扔出去,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