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文乐还是逃过了一劫。
因为宁世安在经历了拔剑,杀人,跳湖全部失败后,还是认命的选择了先去沐浴更衣。
再顶着一身脏衣服示人,宁世安就真的要忍不住自刎了。
因为他的洁疾,宁世安暂用的浴桶,得是全新的,暂穿的衣裳也得是全新的,至少不能是别人穿过的。
宁远侯府中他能穿的衣裳也就是陈远之的了,他的身量和陈远之差不多,只不过因为不习武才略略比他瘦一点而已。
琼花宴中所有的人都在饮酒,行飞花令,吵吵闹闹的凑在一起玩,只有宁世安一个人,苦着一张脸把自己搓了三个来回。
搓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件脏衣服拿剑划烂成无数个碎片,至于他到底想砍的是衣裳还是什么别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宁元也有点上头了,如果不是如意三人拉着,她甚至能把所有人全都喝趴下,倒不是她千杯不醉,单纯就是她前半场不喝,后半场才发力而已。
有些时候,喝酒也要靠智取。
宁元的酒量或许是天生的,反正从小到大,她鲜少会有喝醉的时候,只要慢慢喝,她能喝个三天三夜也不会醉。
但奈何,今天的人太多了,有宁致和陈远之这两个大傻子在,她就是想慢慢喝也不行。
“吉祥,你过来扶着公主,我去喊七娘煮一碗醒酒汤。”
被扶着回到寝殿的榻上,宁元也懒得去辩驳自己真的没喝多之类的话,她懒懒的陷进榻中,低头无聊的搓着指尖的衣角。
怎么感觉质地有点硬,而且颜色也怪怪的。
“殿下,你搓的是臣的衣裳。”
“······”
宁元尴尬的松开手,她抬头呵呵笑了两声,找补的解释道:“我说我真的没喝醉,你信吗?”
顾朝还抱着臂靠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没有回答,只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意思已然十分的明显。
“殿下,下雪了。”
顾朝还忽的抬头,沉黑的眼眸默默瞥向窗外,顺着他的目光,宁元翻身看过去,她走的时候没有吩咐关窗,一粒霜花顺着窗檐落进来,刚好飘在宁元抬起的手上。
“梨花还没落完,就下雪了。”
吉祥也仰头感慨,被风吹的明灭的烛火映衬下,他神情略有伤感之意,不知是为了梨花惋惜,还是什么别的。
宁元也有些意外,往年的冬日虽然也很长,却没有这么早就下雪。
“是啊,今年的初雪太早了···”
也就在三人感慨之际,门口再度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如意端着碗才一进来,就看见屋里三个人都仰着头望着大开的窗户出神。
她眼睛一瞪,迅速小跑了过来,路过的时候还不忘照着吉祥的脑袋一巴掌拍下去。
“下雪了不关窗!看什么呢!你是干什么吃的!”
她一边说,一边放下碗绕过去将大开的窗户紧紧关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窗檐上已经落满了雪,还不知道公主的身上落了多少。
她越看越气,骂完了吉祥又去骂顾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