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姜欢。”塞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它们会保护你的。”

果不其然，当黑雾靠近姜欢他们的身体时，那些黑雾就像冰雪碰到暖阳一般，自己开始消融了。

“美梦带来的【存在】之力是无比强大的。”塞拉的声音空灵飘渺，“它能给人们带来希望，驱散【虚无】。而姜欢你本身就是存在之主的眷属，祂的力量已经在你的体内流淌，所以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姜欢先生和哈维先生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杰拉尔德问道，“你们刚才在试图阻止【自灭者】说出真相。”

姜欢点了点头：“没错...是哈维在检查安全屋监控时发现的。你们和现在一样，身体开裂，露出里面的【美梦虫】，只不过没有粉尘飞出。”

“是的，这是它们的习性。”塞拉肯定道，“在夜晚，它们会出来透气，同时散发信息素让它们的同伴平静下来。打个比方，它们就像是它们族群中的母亲一样，会催促其他同伴进入睡眠，结束一天的工作，并为它们哼唱摇篮曲，抚慰它们的精神。”

“可恶，区区虫子而已，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佝偻老人大喊着，“既然如此，那就先毁灭你吧！”

他大喊着冲向塞拉，但他在接触到梦之粉尘后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不，我不想看到这个！这不是我想要的！”佝偻老人挣扎着，“我是【自灭者】！为了自毁而生的【自灭者】！不是你们的首领！不是！”

他猛地从梦中醒来，双眼通红地紧盯着塞拉，而后者却微笑着看着他：“察觉到了吗？【自灭者】先生？”

佝偻老人沉默了。

“梦之粉尘会驱散【虚无】，但你碰到它之后，没有消散，而是...”杰拉尔德缓缓说道，“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陷入了美梦中。期待【虚无】的【自灭者】，是不会做梦的，更何况是美梦。”

“你早已不是完全的【自灭者】了，不是吗？”

佝偻老人缓缓抬头，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在那次...杀戮中，你们也是被屠杀的一员。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拯救我？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个以罪恶感为食的...【血罪灵】。”

“我们早已说过，所有人都是那场劫难的受害者。”塞拉缓缓摇头，“你在蠹星上徘徊了这么久，在这里筑起沙城，安排守卫，不就是想留下曾经同伴们的痕迹吗？”

佝偻老人，不应该说是【血罪灵】，沉默了。他一挥手，那封印着塞拉等人的透明石头瞬间裂开，空间周围的黑雾也开始缓缓消散，露出了原来的样子：高塔的塔顶。

其他人也纷纷从梦中醒来，看着恢复正常的空间，一头雾水。

“塞拉，你们没事吧？”卡芙卡第一个反应过来，奔向刚刚摆脱牢笼的塞拉。

塞拉身上的裂痕缓缓消散，她又变成了那个豪爽的赏金猎人首领：“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