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羲的提议下,南温严最终还是决定把二皇子送出宫去,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是一个细作生的,对于这种行为谁都没有反对。
只是苏太后偶尔会说两句,觉得皇帝太不讲父子情面,孩子终究无错。
淑皇贵妃和月贵妃本来一直争抢二皇子的抚养权,如今知道陛下厌恶二皇子,一个个也没去求情,生怕牵连上惹陛下不高兴。
都忐忑自己之前对二皇子表现出的喜爱。
之后的一个月,南温严也不大进后宫去,连送汤的嫔妃也是避而不见,唯独几次进去后宫,还是去的梅妃宫里。
南温严也不知怎的,虽然他并不爱梅妃,但每次和梅妃相处,总是轻松惬意,他感受不到梅妃对他有所求,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相敬如宾。
养心殿。
南温严破天荒的把项子舒给叫进宫了,名义上是礼部出了纰漏,要问责。
“微臣参见陛下。”项子舒行着跪拜大礼,额上不免出了一层细汗。
五日前,礼部不知道怎么的走了水,大火将整个礼部都烧了个干净,还烧死了四个官吏,如今工部正在重建,而南温严要他查清楚怎么引起的火灾,他查到如今也没个头绪。
想来陛下这次召他前来,便是要问罪的。
“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南温严冷着声气,脸色阴沉。
刘德才也是怕触霉头的,赶紧带着人退了出去。
“陛下,臣……”
项子舒抬起头才想说什么,被南温严打断。
“爱卿不必多说,朕这次找你来,不是为了问责的。”
纵火的事内卫司早就查清楚了,只是一个小吏守夜时熬不住,烛火倒塌也不知晓,才酿成了这样的大祸。
项子舒面色顿时多了些疑惑,看起来陛下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可方才明明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赐座后,项子舒忐忑不安的坐在一边,静等着皇帝开口。
“爱卿啊,你从前身份被低微,朕知你寒窗苦读,也愿意提点你为朝廷做事。”南温严漫不经心的说着。
项子舒一听,本就紧绷的神经如同一根被扯到极限的琴弦,他赶紧站了起来:“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定……”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朕不想听。”南温严轻笑,他不是不相信项子舒的忠心,只是他懒得听这些话。
就像南羲经常说忠心于他,他其实也是不信的,但他还是愿意听南羲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似乎从南羲的嘴里听到,他能短暂的觉得身边还有亲人在真心地为他着想。
“爱卿啊,朕今日找你来不为别的,朕想让你帮朕收集太尉的罪证,你是太尉的女婿,同在屋檐下,太尉对你也颇为信任,自会少些防备。”
南温严目光含笑,看着项子舒:“此事对你来说不会太难。”
“陛下……”项子舒双眼迷茫,仿佛自己听错了。
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南温严为什么会提拔他了。
在赵家的日子里,他渐渐也发现,赵太尉并不是像表面那般忠义,作为朝臣,甚至可以说是个奸臣。
而他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不能按照心中所想为朝廷,为百姓做事。
本有些颓靡。
如今听了南温严的话,他对自己的未来看到了生机。
“陛下,臣遵旨!”
一开始南温严没对项子舒说明看中他的缘由,也是怕赵太尉疑心,如今时候刚刚好。
南温严满意的点了点头,忽地将手中折子扔向他,中气十足的说了句:“滚回去!”
这话是对外头说的,外头的太监宫女也都知道项大人遭受了陛下的斥责,灰溜溜的出了宫。
回到太尉府,项子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他心里是很复杂的,尤其去见赵太尉的时候。
“怎么样了?陛下说了些什么?”
赵太尉关怀的看向项子舒,毕竟自己的女婿突然被召进了宫,他也很是担心。
“岳父大人,陛下……因礼部的事骂了我两句,最后倒也没说什么,只让我滚回去,小婿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何意。”项子舒说完话又低下了头,面对赵太尉,相处的日子也是有亲情在的。
赵太尉待他极好,好过亲父。
而他如今却要收集赵太尉的罪证。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赵太尉:“瞧你现在什么样子?不过是被斥责了两句,陛下也没罢官免职,陛下只是生气罢了,再等些时日,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岳父大人说的是。”
项子舒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赵太尉只以为是项子舒为人太过高傲,被骂几句,一时接受不了,便道:“行了,既然没什么事,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转眼间,深秋已过,李微雪成了宫中最为得宠的嫔妃,淑皇贵妃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南温严了,她一直觉得是因为她想收养二皇子,所以被陛下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