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接着又问:“百姓很喜欢“第三者”,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徐汶倩想了想回:“或许是这个时代有问题了,百姓能感觉到,只是他们束手无策。而“第三者”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因为“第三者”在做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在为这个社会真正付出着。”
“中权的态度是什么?”
“不希望“第三者”继续下去,尽管他在针对周家,但中权有自己的打算。”
徐汶倩最后一句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或许中权早就怀疑并且肯定和我有关系了,但碍于情面没有明说和表明态度。
徐汶倩走后我想过让神至一臻暂时停下,但看着神臻七位成员发来的人员名单和那些罪恶,我却无法下达让他们停下的命令……在发展这条大道上;明的问题,暗的问题,还有那些无法无视的道德问题都是最大的阻碍,如果我因为中权的态度而停下“第三者”的行动,那我知道的就有很多人还在继续遭难、受苦,如果我不知道…我或许会真的因为徐汶倩的到来而停下“第三者”的行动,可知道了还有这么多人被迫害,被欺凌,他们正生活在地狱中,渴望有一缕阳光能照在他们身上,解救他们的黑暗苦难。而我有这样的能力,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可以欺骗自己不存在那些生活在地狱的人,可我知道…我又怎能无视,去追寻所谓的光明正大的正义……
我回家了,和家人算是真正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徐汶倩说的不孝顺我很重视,比起自身的成就我发现我更看重别人对我的看法,尤其是涉及到家庭的看法;这么多年尽数过去,我为了自己的伟业一直把家人看成是一种象征,一种寄托象征;想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想让他们不那么辛苦,为此我要赚很多钱,拥有更高的身份地位。可如今我无论身份,地位、金钱都是取之不尽举世瞩目的,可我也几乎忘了家人的存在了,更忘了所谓的孝顺。
和家人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感受最多就是距离,这距离是我给他们的,好像一直都如此。我不想和他们有太多了解和接触,因为他们帮不上什么忙,我想亲近他们,可我总觉得有堵墙隔离着我们,总是无法实现亲情的释放。我也常常疑惑,也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我对家人的失望情绪而有,或许是从小的诉求无法被家人重视、理解和回答,久而久之这种对家人的失望情绪就成了我的刻板印象,每次想和家人倾诉或寻求帮助时我总能在心里直接否定:他们帮不了,我一定会再次失望。在这情绪下,和家人的相处成为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甚至是心病。
相处中我试着陪爷爷去看广场舞,去陪他钩鱼,陪他去城市中玩,去山里学习环境认知。说罢也让我苦笑,作为老一辈爷爷能有的娱乐很少,少的那在我眼中都不算娱乐;广场舞、钩鱼其实都是接触他的人教他的,去到科幻的城市后爷爷也只是好奇好奇和好奇,当我让他去尝试时他又不去:说是不喜欢,不想…我能看出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会出丑。
我们爷孙俩的相处整体还算舒心,因为爷爷的年纪我不想和他去争论什么。
有天我问他:“爷爷,你小时候都有什么可玩的?”
爷爷笑了笑,说出了让我感觉极具哲学的话,他说:“你们00后生在了新时代,却又继承了旧时代的记忆和生活;你们处在了两个世界的中心,成为了社会更替、变化最明显的表达。”
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爷爷反问:“你还记得什么是打陀螺吗?”
我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记得,为了做一个最好的陀螺,找到一根好的木棍是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当线抽在木陀螺上时发出的“啪”声就是儿时最响亮的声音。”
“那你还记得滚钢圈吗?”
“这个也记得,只是我只玩过几次,很多时候都是看别人玩……那个时候要想找到一个钢圈可不是容易事。”
“那还记得用木头制作的弹弓吗?”
“还记得拿子、溜窝、自制推枪吗?”
爷爷笑了,“你看,这些玩具你都玩过,甚至是你儿时唯一能选择的玩具,而这些玩具也是我们小时候玩的。这不,你们00后啊和我们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和爷爷的相处说不出是开心多,还是迎合多。他几次说让我去忙,不用陪他,我也几次想离开……因为尽管我们玩一个时代的玩具,在早期属于社会的更替中心,可我终究无法做到其他爷孙的地步,我知道这是我的心理问题,可我并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或者说我就不想去解决。
在家的时间有四个月之久,四个月里我没允许任何来访者的到来,完完全全和家人生活在了一起。为了能找到和家人的亲切感,我极难堪和耐着性子的去做着以前不会主动做的事情。比如陪老妈的时间里我帮她做饭,帮她在幻世上选物品,帮她出谋划策看什么衣服漂亮;陪她去餐厅吃饭、去咖啡厅喝下午茶、去打高尔夫、开车带她兜风,甚至还陪她去逛街…这些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更不可能主动。老妈对此则是很担心的问过我几次是不是出事了,需不需要她帮忙之类的,每次听到这话我都有着无奈和无言;别人家的孩子正常做的事情,到了我这里就成了不正常了……只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陪老妈了半个月,我并没有觉得我改变了,之所以能坚持完全是因为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我觉得这是返璞归乡,就像我以前想再体会一番以前的心态一样。
和父亲的相处我就像他“大哥”,我能感觉到他处处在让,在认可、在兼容、在把自己的位置摆的特别低。这让我们的相处就像上下级一样死板和怪异。
我去找过老哥,但我和他实在是没什么好处的,我觉得我要是说我想来陪陪你,他可能会打我……或是觉得我脑子被驴踢了……
后面的时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了,于是便把徐汶倩叫来了。当我和她说在我家住几天陪陪我家人时她很高兴,也很愿意。
她比我会陪伴,比我更懂我家人的心和需求。她时常拉着我一起组织家庭活动,在她的撮合中我发现我开始享受这种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安逸了。在这过程中,老妈赫然将徐汶倩当成了儿媳妇去看待,而我和徐汶倩并没有避讳,生活就这样其乐融融中过去了三个月。
一天夜里,我们在我家特有的山丘上席地而坐。
她问:“你觉得你孝顺了没有?”
我摇摇头:“不知道,如果一直这样是孝顺的话,我可能无法孝顺一辈子。”
她又问:“为什么无法一辈子?是因为你的宏图霸业?还是因为放不下什么?”
我想了想,说:“在以前这是我最向往的生活,那时的梦想只能是梦想,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梦想成为了可以轻易实现和有能力实现的事情,以前最向往的生活却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去追寻。让他们安好就是我的向往,只要他们好,我才有多余的心思去继续为我的梦想努力。”
“如果你的梦想一直无法实现呢?”
“那我存在的意义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