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顿时惊叫出声,伸出手便要去扶奕歌,可纵然她再怎么努力,还是没能扯到奕歌的袖子,就这么看着奕歌坠入一旁的荷塘里,“快来人啊!”喜儿便要跑去找竹竿救奕歌,却被碧儿给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郭姑娘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付得起责任么!”
“呵,她自己失足掉到了湖里,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瞧碧儿同永安公主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喜儿便心一凉,她们分明就是想要姑娘死!“来人啊!来人啊!”喜儿扯着嗓子大喊了一通,这附近有世子专门调来护卫姑娘的侍卫,只要听到了什么声响,一定会过来救人的。可她却不知道,早在永安公主进这院子时,那些侍卫早就都被以各种理由调走了。
碧儿一看她竟然还不知好歹地想惹人过来,顿时活了,抬起一脚便向喜儿踹去,这下是下了死力气,喜儿腹部吃痛,一下身子便失了平衡,往地上倒去,却不甚头磕到了地上凸起的一个石子上,立即便昏了过去。
见喜儿躺在地上不动弹了,碧儿心下一惊,她只想着让这人吃点苦头别再惹出什么是非来,她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公主,这怎么办?”
永安公主却不似碧儿这般,只有作恶的心却没有作恶的胆,瞧喜儿一动不动的样子,知道她必然伤得不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再瞧那狗儿入了湖水后便没了动静,估摸着十有八九已经淹死了,“叫人在这儿守着,没本公主的命令,谁也不准放进来。”
“是。”
一行人便犹如来时般,气势汹汹地又退出了院子,就如同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沉入湖中的奕歌,在刚坠入湖中时,因为太过于突然而呛了一口水后,便立即憋住了气,潜在了湖底,她知道她若是这时上岸,已经动了杀心的公主,必然不会让她好过。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佯装被淹死兴许还能躲过一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奕歌便偷偷浮出水面,看了眼情况,见喜儿晕倒在地上,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立即游到了岸边,上了岸。
一上岸便是一阵冷风刮过来,叫她直打哆嗦,此时已经是隆冬时节,别说站在院子里都能冷得够呛,更何况是在湖水里泡这么久。在湖里倒还不觉着,但一起来便感觉四肢都仿佛冻僵硬了。
可她却没先回房间里暖和自己的身子,而是到了喜儿身旁,先探了探喜儿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在无性命之忧,心里的石头便放了下来,要是因为她而让喜儿丢了性命,那可真是罪过。她的手指还打着绑带,拉不了人,便用两个手臂勾着喜儿的肩膀,一点点往房里拉,中间有石子凸起的地方都特意绕了些远路,不长的距离却花费了不少光阴。
等她终于把喜儿抬到床上时,身上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喉咙处却又似火般烧了起来,让她受着这冷热的煎熬。可她仍旧不敢停下来歇一会儿,屋子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但她也不知道去哪儿打热水,只是先倒了一杯茶水,用手拼命捂着,希望能让它热上些许,但也不过是徒劳,她的手比茶水还要凉上许多。
见这法子不奏效,奕歌便放弃了,捏开喜儿的嘴巴,灌了点茶水进去,又将被子都严实地给喜儿掖好。见喜儿的气息沉稳了许多后,才拖着冻得有些发疼的身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又拿了厚厚的毛毡盖在了自己身上,靠坐在躺椅上一直不停地瑟瑟发抖,眼睛却好似劳累了许久般睁不开,不知不觉竟然失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等奕歌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她是被热醒的。就好像置身在一个大火炉里,从头到脚都被烤的极为难受,就好似要把她身体里的水分都给烤干了。仿佛被浆糊黏在一起的眼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扎尔笪忧心的愁容,看着他在看见自己睁开眼时的错愕再到欣喜,再到松了口气,奕歌心里也不禁跟着起了丝异样。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奕歌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好似被人撕开般,微微一动便疼得厉害,“呼,呼。”费了半天劲,却也只能发出一点气声,扎尔笪便让她别说话了,“你受了风寒,这会儿正烧着呢,大夫说你要是今夜还醒不过来,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