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露微笑道:“无妨,现在的她还伤不到我,倒是你,近些年来武艺可有长进?”
“哼,露姐姐一看便知。”话音刚落,一柄巨大的黑刀就从远处横劈向雎鸠的脚,后者轻跃跳开,却让那花梯轰然而散。
黑刀斩空后插在地上,高大似通天之梯,在这冰冷的月色之下、交加的风雪之中,更显得尤为苍凉、肃诡。
雎鸠轻悠悠地落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空中掠过一抹红色倩影,就在其要落下时,双臂忽然变得有数丈之长,扒住刀柄,正好跃至黑刀顶端。
来人之样,更是奇诡,一头随风飘舞赤色长发,还有眸中那不灭的红焰,在这夜色之下更是显得惹眼、瘆人。
长安见来人外形诡谲,容貌却甚是甜美,心想:“这不是那日见的苏小桃吗?她果然已被送到了这里!”
不知为何,再见到这个曾想杀他的人时,内心竟甚是欢喜,许是因为她的出现,正好打断了雎鸠和幻露的亲昵,满足了他那不可言状的小小心愿吧。
此刻,小桃坐在刀柄之上荡着小脚丫,染血的裙摆也在随着晚风轻荡。
幻露微笑着问:“往日你寻到黑刀时,不都会去劈那些玉龙角的吗?怎么今日却来了这里?”
小桃兴奋地道:“因为这里师父的气味最重,比那些大白柱子里还要浓!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坏女人!”
幻露欢喜道:“所以你认为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闻言,小桃怒拍剑柄,对着幻露破口大骂:“定是你这坏女人将他藏了起来,快把他还给我!要不然坏女人你晚上回家就肯定找不到路,略略略!”
若换作旁人这般辱骂,定然在下一瞬间看到雎鸠已劈头盖脸地朝他踢来。
但听小桃语气稚嫩,这种无忌的童言,还不至于让雎鸠迁怒于这个正做着鬼脸的孩童。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仍有诸多不悦,是以叫道,“你这小妖女,要找你师父便自行去找,怎的不问缘由地就来砍我?我是你的好兄弟吗?”
小桃急得站在刀柄上直跺脚,“你这家伙,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你挡在我的路上,却反过来指责于我?!”
她红眸中的杀意已愈来愈盛,又叉着腰,居高临下地补充道:“况且我想杀谁便杀谁,就算真的将你杀了,又待如何?”
雎鸠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妖女一直都这样嗜杀成性吗?”
幻露温柔地看着小桃,柔声回答:“这小姑娘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我才告诉她,说她师父就困在那些白玉柱里面,于是她就每天去砍那些柱子,而不至于来砍杀我们。”
“待她砍累了,便将她这巨刀藏起来,让她安生一段时间。若最后不幸被她找到,只得全员暂时戒备,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雎鸠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将她关起来呢?”
幻露红着脸,摇头道:“她身上穿的衣服甚合我心意,每每看到,我就会想起他,想起他那时对我的请求,便让我不忍心对这姑娘施恶。”
长安和雎鸠一同去瞧,果然是那印着路小三姿容的冠军纪念衣。
雎鸠一惊,“她要找的师父,是路小三?”
“正是。”
雎鸠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我在钱塘时可没少见到这衣服,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它来穿!”
他话中的酸意甚浓。估计是结合了长安所讲之事,才致醋意大发。
见状,幻露抿嘴娇笑,“你打小我就常常告诉你:奴家最钦慕之人一直都是妖主大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会吃他的醋啊。”
“切,露姐姐你想太多了。”他故意装得满不在乎,心中却五味杂陈。
长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震撼,“他们三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我还以为爷大哥是受害者,现在看来好像他才是那个恶人啊。”
别说长安,就连小桃都已看不下去,大叫道:“你们两个坏人,休再吵吵嚷嚷,快将我师父还回来!”
说完她就持起黑刀,朝着雎鸠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