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敢擅闯水心阁!?”侍女们持剑将他围住。
雎鸠则视若无睹,眼里只有楼上的伊人。
他手指轻捻,一朵朵红艳的海棠花便轻轻飘起,簇拥在他身畔,艳丽夺目。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下衣物,数次深呼吸后,便带着满眼的热切与期盼,向空中迈出高贵且优雅的步伐。
在他抬脚的同时,朵朵海棠汇聚于他脚下,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形成一级锦簇花阶,轻踩上去,便会有绚烂的花瓣萦绕,似轻纱一般飘渺。
似他这样的自信与优雅,实是世间罕见。
侍女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红着脸,竟忘记了要伸剑去刺,待回过神时,已然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雎鸠一步步地走到窗边。
在见到这不速之客后,幻露先是一愣,目中闪过急逝的欢喜,后又咬着嘴唇,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大胆狂徒!竟敢冒犯阁主!”侍女们正要挺剑去刺,却听幻露轻声叹息道:“莫须紧张,这是我的一位故人,想是有什么重要之话要急着告诉我。”
既是故人交谈,便该识趣的离开,可侍女们还是忍不住问,“可……可是阁主,那家伙已拿到了武器,实在。”
“无妨,她暂时还不可能伤到我。”
闻言,侍女们行礼告别,“阁主,我们就在附近,有需要就随时呼唤我们。”
“好。”
她们走远后,雎鸠竟激动到目中含泪,颤声道:“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幻露的眼中明明带着怜惜,却撇过头,秀眉低垂,用极其温婉的声音,说着略带威严的话:“你这么偷跑出来,就不怕大人怪罪吗?”
雎鸠感叹道:“你们走后没几年,母亲大人便也离开我了。偌大的地方就只我一人,又该如何忍受……”
幻露捂着樱唇,有些惊讶,“你是说,大人她不见了?”
雎鸠点头,又向她伸出手,诚挚地说道:“露姐姐,咱们这就去找母亲,请她和小点心回家,然后我们四个就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幻露那绝美的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喜慰,最后却只能叹息道:“这些事,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雎鸠急道:“需要我做什么,我全力去做就行了。”
幻露未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充斥着无奈、怜惜、宠爱。
她忽然注意到雎鸠脚下所踩的海棠花,竟叉起腰,将小嘴一撅,娇嗔道:“你可知种植这些花用了我们多少心血?你不过是初来这里,怎可说拔便拔了?”
她那生嗲气的样子,和平日里的庄重比起来,实是判若两人。
这一切自然都被躲在草丛里的长安看了去,便忍不住去想:“这家伙究竟是谁?怎会惹得幻露姑娘如何娇羞?!嘶……我记得幻露姑娘曾给我说过三个人,莫非!这家伙就是那第三个人,幻露姑娘的伴侣,江湖的…未来之主?”
想到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雎鸠身份高贵,又是幻露姑娘的旧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生气的。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此刻见这骗子和自己喜爱的姑娘言语亲昵,要说心中无怒那是绝不可能的。
回想起来,雎鸠先前问自己的那些事,原来都只是在套话而已,弄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
一想到这里,他就拳头紧攥,怒火中烧。
但转念一想,没有雎鸠,自己也不可能再见到幻露姑娘。
他轻声叹息,怒火渐祛,只想跳上去将那骗子雎鸠拽下来,好好痛骂一顿。
但无奈自己本领低微,现在跳出去阻拦,岂不成了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
苦恼之际,远处忽然刮来疾风,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向这里冲来。
见来者不善,雎鸠就变得目光肃厉,但对幻露说出的话却甚是轻柔:“外面危险,露姐姐且退回到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