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语自欺欺人地分析着,转向陆晚桥的眼神凶狠异常。
“娘娘,奴才从始至终,都不曾背叛过您!也没透露过半点关于您的所作所为!”
他说的也仅是关于月云青的……
见白嫣语完全不假思索的怀疑,陆晚桥痛心不已。
这可是他此生的挚爱,他怎会……
月施没工夫看两人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接下来的重头就交给月守御。
“据原景宁宫宫人招供,此人便是白氏在锦衣卫中收买的内应,负责替白氏搜集圣上和朝中各方官员的情报,顺便处决一些与白氏和月云青为敌之人,有秘密留存的信件为证。”
“你说……”
月施一把按住了圣心帝的手,他因为月守御的禀报惊到瞠目结舌,快要说出口的反问,硬是憋了回去。
圣心帝现在需要的不是问,而是听,看清楚什么才是事实。
“陆晚桥作为白氏的男宠亲信,除了打理宫内事宜和伺候白氏,还负责白氏与月云青之间的秘密往来,有青云庄线人和宫人为证,陆晚桥本人也供认不讳……”
唰——
在场皆不是普通人,属月施和月守御最先发现这细微的破空声。
月守御眼疾手快,一道内力包裹住掌心,将袭向陆晚桥的突然攻击拦下。
抬手一瞧,是一枚闪着蓝黑光泽的剧毒银针。
白嫣语袖口宛转的动作还未来得及收回,显然是她的手笔,情急之下她竟是想杀了陆晚桥灭口。
“为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即便被迫泄露月云青之事,也是为了她能活命!
陆晚桥难以接受地呆着头,眼里满是心寒和失望。
“晚桥,你在本宫心里,终归占了几分与旁人不同的位置……”
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信口捏来的谎言……
面对陆晚桥的质问,白嫣语只有冷哼,全然不觉自己有何过错。
“奴才忠心为主,是本分。饶是本宫对你如此器重,到头来还是卖主求荣,靠不住。”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月施适时开口。
“陆晚桥,除了与人私通、干涉朝政之外,白氏还有什么罪行,以及她与月云青之间的谋划交易。若你肯全部交代,本宫可做主,恢复你的自由身,将白氏赐予你做妻,身后亦可合葬。”
同样是多年痴恋,多年苦守,陆晚桥从本质上,跟白嫣语是同一类人。
果不其然,听到月施开出的条件,陆晚桥的双眼慢慢卷起疯狂的骇浪,甚至透出了几丝兴奋。
“你敢!本宫是白王府嫡女,圣上亲封的仁妃,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可以随意指使的!要让本宫下嫁给一个奴才,痴心妄想!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皇宫里!”
“朕准了。”
圣心帝平静到让人发寒的声音响起,白嫣语尖利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陛…陛下,不要啊,臣妾不能离开陛下!是臣妾一时想岔了,是臣妾太想站在陛下身边,这才做了那么多……臣妾想当皇后,也只是想和陛下生同衾、死同穴啊,陛下……”
白嫣语被月守御一掌废了内力,本就虚弱的她,此刻连起身都变得困难。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想来消息是传不出去了。
失去所有希望的白嫣语,气焰尽消,声音凄然,只能苦苦哀求圣心帝饶恕,收回成命。
但多年陪伴圣心帝,她怎能不知,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仁政,下过的决策却是从不更改。
圣心帝话落就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只回头了一眼,看的是月施。
即便一言不发,月施也读懂了他的意思,让月守御带人押着陆晚桥,跟了上去。
呵…呵呵呵呵呵……
听见身后结局已定的白嫣语,发出阵阵苦笑声,月施只觉内心埋藏的压抑似乎少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