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还好吗?您伤得这么重,那人却还要让你来送东西,真是太可恶了。”舒歌行一出了清和居的院门,整个人就颓败了下来,他这次没有完成任务,被那人狠狠地罚过了,还没养伤,就又被派来送这天赦卷。
刚才在狸幽夜他们面前还勉强装一装,一到没外人的地方,就完全体力不支地倒了下来,幸好雪奴及时扶住了他。
“莫要乱说话。”舒歌行虽然虚弱得不行,说出来的话却仍旧让雪奴畏惧,雪奴扶着他向马车走去。颤颤巍巍地上了马车,向车夫丢了一句:“走吧。”便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雪奴乖顺地跪在软塌边,含情脉脉地看着舒歌行的睡颜,虽然她才是那个卑微的奴才,可她就是莫名地觉得他家的主子更可伶。外人只道北坤的国师多么大权在握,连众皇子也不放在眼里,可他们哪里知道舒歌行默默地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血。
清和居里,狸幽夜准备要回熙州了,仆人们忙前忙后地整理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收拾好了行装,排在院外整装待发。
狸幽夜和魍魉钰坐一辆马车,雅休、阮沂和霍清风挤在一辆马车里,至于萧劲贺忙着回去向国君魍魉旭复命,骑马先走了。
“小奴儿,你可知这天赦卷的用法?”狸幽夜懒懒地躺在软塌上,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把玩着天赦卷。
“不知。”魍魉钰仔细观察这东西,只是横看竖看也和别的书卷没什么区别,而且刚开始打开的时候,她发现画卷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像是无字天书,她还怀疑过是不是嵇无忧已经将画卷里的魑魅魍魉统统放出去了,不过这天赦卷里明明蕴含着浓重的鬼气,虽然没有扩散出来,但确实可以感觉得到。
“小奴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狸幽夜居然撅起来嘴,露出委屈的表情。天赦卷的事儿想必他家的老顽童比较在行,反正要回去见他的,到时候找他问问比自己在这儿冥思苦想来得好。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他家小奴儿坐得离他那么远,明显是不想理他的样子。
“没有。”魍魉钰好好地想过了,好像一直以来都是狸幽夜在让着她,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在恼羞成怒之后怎么重新与之和好,但是又不能当什么事儿都发生过,像之前那般亲近,所以才刻意离得那么远的。
“真的?我不信,你都不给我剥瓜子了。”狸幽夜顺手从矮几上拈了几颗瓜子,自己自食其力地磕着。
魍魉钰移过去,在软塌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地放在狸幽夜面前。
狸幽夜看了看那只手,冰肌玉骨,然后喜笑颜开地将自己还没嗑完的瓜子放到了魍魉钰的手中,魍魉钰便仔细地剥起来。不知是何心理,狸幽夜就喜欢看她认真地为他做事,哪怕只是这种不起眼的小事,他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你如何不高兴?从昨天起就不爱打理我了。”狸幽夜玩着魍魉钰玉佩下头吊着的坠子,将那坠子的尾端扫过那只白嫩嫩的手背。
“我,我不喜欢倾风。”魍魉钰不想掩饰,她也不愿掩饰。
“啊?”狸幽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魍魉钰是在气他说话伤人,原来罪犯另有其人,他还帮那人背了这么久的锅,那谁谁怎么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