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苍茫里,很快连同那串离去的脚印都被新雪覆盖了,再也没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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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许苑还是没有好转。
她一直在发抖,躺在床上蜷缩着发抖。
祁行臻抱着她,“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他似乎是怕她就此睡过去,时不时的摸着她的头,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还在睡吗?”
“别再睡了,你睡的够久了。”
得不来一丁点的回应,他就又说:“那帮警察找你找的快疯了,你也不想他们找到你的时候只看到一具尸体,对不对?”
第五日,许苑的烧退了,身体没有再那么烫,也没有再做噩梦,平稳的睡了一夜。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只是醒来后,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看见撒进来的光都是陌生的,她动了动身体,没有一点儿力气。
完全陌生的房间。
头顶的灯还开着,窗帘半拉,桌上放着冷掉的半碗粥。
她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
祁行臻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冷的可怕。
一会儿门帘被拉开,祁行臻进来见她醒了,几步走到床边。
“要吃东西吗?”
她本能的点头。
祁行臻端了粥,却发现它已经冷透了,他摸了摸许苑的脸,“你等一会儿,我去热一下。”
许苑看着他离开了,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又回到房间,端着热气腾腾的粥。
他将碗放到一边,伸手扶起了她,又在后背垫了一个枕头,许苑要动,腹部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
“别动了,刀口还没长好。”
许苑靠在那里,这才看清了房间,“这是哪里?”
祁行臻舀了一勺粥递到许苑唇边,也没打算欺瞒,“另一个地方。”
他说完补了一句,“警察找不到。”
递到嘴边的粥许苑乖乖喝了,甚至再没有多余的话,她的乖巧倒让祁行臻有些疑惑。不过乖些才好,最好什么都不问。
可是许苑问了,“孩子呢?”
祁行臻将碗一放,突然有些怨怼的,“我以为你不在乎。”
许苑有些没力气了,她只是脑海当中隐约有点儿印象,医生对她说是个女孩儿。
“那当我没问。”
听到这句,祁行臻的脸色很差,他被气笑了,“你还真不在乎!”
许苑不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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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老卢负责的案件取得了重大进展。
尤其是一个人的加入让团队势如破竹。
周一专案组来了一个特殊人物,开会的时候老卢介绍,“一个老警员加入我们组,和我们一起工作……”
还没等他介绍完,会议室就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性,此人非常特别,不光特别在出众的身高上,更在他满头白发。
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的人,顶着满头白发。一个组员一见到这人,就忍不住一句:“……好时髦啊我的妈。”
其他人:“……”
来人自我介绍,“我叫高渐德,人称高疯子。废话不多说了,谁来汇总一下调查进展?”
老卢难得露出了笑脸,将案情的基本情况介绍了。
又将目前的怀疑对象的照片贴在那里——一个儒雅清贵的年轻人,带着银色边框眼镜。
老卢用笔在他照片的旁边打上备注,“杨锐,外科医生。”
他对高渐德介绍,“也是纵火案的嫌疑人。”
高渐德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眸色渐深,“这人你们得尽早控制起来,我之前调查的制毒案也有他的份。”
老卢说:“已经派人去紧急逮捕。”
高渐德问:“什么时候去的?”
“半个小时前,”老卢看了眼手表,说:“等会儿也回来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不过片刻,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卢队……那个医生杨锐,死了。”
“……怎么回事?”
“像是自杀……你快过来看看吧,尸体都冷透了,房间里面全是血……”
老卢挂掉了电话。
他面色凝重,眉宇间化不开的低沉,对上高渐德疑问的眼神,“我们迟了一步,他死了。”
照片上,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还在儒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