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豆子军队里的探马过来汇报。
“窦将军的队伍已经向南迂回,快要回到靠山谷附近!”
严邶静笑了笑,心里不禁涌上了一股甜意,原来老公真的明白了自己想要干什么。
这种在战争中的心灵默契让严邶静更加觉得这个世界上,身边唯一无法取代的,就是自己的憨豆老公。
严邶静想起了临出洛阳城之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但是严邶静先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也就是出城寻找晋王。
之后,豆子并没有说出过他的心中想法……
事实上,从严邶静对豆子那几天行为的关注,她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只不过,她面对那个选择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等营州的这一切结束了再说吧!
祁山荡这里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就只有一个缺点,确实没什么吃的,士卒们很快就把挂在腰上的那些备用的羊肉块给吃完了。
再算上每天派出几支巡游队伍,到附近各处扫秋风,带回来的收获并不多,很快,三天一过,就又有士卒开始饿的受不了了。
到了这一天晚上,豆子的军队又派来了一个探马传递情报。
“窦将军的人马在靠山谷中蛰伏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有一支契丹人的军队从靠山谷附近的小路经过,窦将军率军伏击,将敌军一举击溃,俘虏和杀伤契丹军队四千多人,大获全胜!”
帐中的诸将听到这么鼓舞人心的消息,都发出了一声欢呼。
严邶静却只是笑了笑,似乎知道这个探马还没说完,等着他的下文。
“随后窦将军立刻重整了一半人马,只用了三四千人,就占回了王刘乡!原来契丹人把当初抢咱的那些辎重,都转移到了那里,根本就不在荒木营!现在,小凌河丢掉的所有辎重都夺回来了!”
众人一听,发出了更大声音的欢呼,有些人更是交口称赞窦直的战功。
严邶静还是只笑了笑,似乎还在等着探马说下去。
探马看了看严邶静脸上一直微笑着的表情,想了想,才又继续说道:“窦将军将辎重全部拖走,又将所有的人马带回了靠山谷,我出发时,他们正要向虎骨营进发,还说……大概晚上要在那里安营扎寨!”
直到这时,严邶静脸上才真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晚上,严邶静研究了一会儿营州地图,笑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公啊老公,去虎骨营驻扎,还不如留在靠山谷,你呀,太着急了一点,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是怕我们饿久了,待不住!”
随后,严邶静将几位大将传唤了进来,告诉大家,明日要在天还未亮的卯时起兵出发,随后将每人领兵数量和行军方向分派给大家。
主要是兵分三路,严邶静自己带两万人负责中路。
众将一听终于要动了,都兴奋起来,在这祁山荡里面连着耗了三天,早已把周围能吃的都吃空了,再不挪地方,大家又要饿肚子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众士卒便摸着黑收拾营寨,按原计划分三路出了祁山荡。
左路和右路的各一万人很快就与契丹人的军队遭遇,双方一触即战,契丹人都是速败,因为人数太少了,战场上的人数比都是五比一左右。
契丹人的军队调头逃跑,左路和右路的人马按照严邶静的事先嘱咐,严格地追击下去,一路跑,一路追,只一天就向东南和正南方向各行进了三百多里。
严邶静的中路大军则一路无事,于当晚便到了一处高地,大家一看,这不就是离龙须子山最近的一处高地嘛!
原来严大帅的意思是回来抢粮?!
哈哈,眼见得三大粮仓近在眼前,众将士全都兴奋了起来。
临近夜晚,左中右路三军各自安营扎寨,相互之间保持着互相接应的距离。
众将士都开心地主动聚进中军大帐,问道:“严大帅,明天怎么打?啥时候打?”
严邶静一愣,奇怪的问道:“打?我没说要打啊?”
这回轮到众将士不解了,咱都到了三大粮仓边上了,离着可就是十几里的路程,不打?
再说了,大家伙儿还饿着肚子呢!
“大帅,您跟我们……就别再卖关子了吧……”
严邶静笑了笑:“我知道大家都饿着呢……我也饿啊!”
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严邶静不像是在开玩笑。
随后,严邶静才说了最后一句——
“我说了,打呢,是不用咱们打!但是……咱们得做出一副要打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