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奇峰满心钦佩地看了看严邶静:“老婆,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嘿嘿,知道你媳妇儿的厉害了吧!”
“嗯,领教了!尤其是你居然能从地图上看出哪里有东西吃 ,这点真的佩服,给跪了!而且你是怎么算出契丹人不敢追咱们的呢?”
“是咱们的地图绘制的比较详尽啦!契丹人的军队吧,概括起来,其实就一句话,打江山容易,但守不住江山!”
窦奇峰想了想,似乎听懂了严邶静的意思。
“咱们营州的地界,方圆数百里,契丹人把他们所有部落的总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十万!”
“当初他们造赵文栩的反,只需要进攻雁归城,打下来就成了!可是当契丹人开始统治营州时,他们就会发现,连到处设防都做不到!”
“这就是为什么咱们可以在营州地界里,任意行军,肆意破坏契丹部落的生活区!”
“你以为契丹人不知道咱们这儿有一支五万人的大军在营州北部随意走动吗?他们满心地不爽,可就是拿咱们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咱们去进攻他们的防守要地!”
“比如,荒木营啦、张相公屯啦、孟窑屯啦、龙须子山啦,甚至是雁归城!因为只有当咱们进攻这些据点的时候,他们才不用疲于调兵遣将,只要原地设防就好了。”
窦奇峰听到这里,终于对当前的敌我实力对比和营州的战略对峙情况有了一种直接的认识。
“那为什么咱们明天转而向东,他们就再也按耐不住了呢?”
“因为今天咱们反其道而行之,不去打他们这些地方,反而一路向北找东西吃,他们就知道咱们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了,这样就无法再坐等咱们着急。”
“从九十里坡这里,转而向东,又是五六片类似像今天这样的牧场,咱们这几万大军一过。那可是片甲不……片骨不留啊!”
窦奇峰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咱们这是已经绕到契丹人的大后方了对吧。
严邶静笑着点点头:“对咯,他们再不来,就只能看着咱们随便祸祸他们老家了!”
窦奇峰点点头,钦佩的说道:“听了你这么一说,再加上今天这局开头,后面的仗,我也知道怎么打了!”
严邶静笑着说道:“那好!明天就单独派给你一万人马,由得你自由发挥!”
窦奇峰:“末将领命!”
这一夜,连站岗巡营的士兵都安定的打着瞌睡,一睁眼就已经天亮了,也没见到半个契丹士卒来袭营。
严邶静真的将一万人马派给了窦奇峰单独统率,主力大军转而向东开始行军。
向东行了不足十里,后面的探马就飞速来报了。
“先前后面跟着的两支契丹军队加速迫近!”
严邶静不觉得惊慌反而笑了。
严邶静派出两名将领,各带了五千人,留下来设置绊马索等专门对付骑兵的陷阱。
接着又详细嘱咐了几点,大军便继续往前开去。
行了两个时辰左右,后方留守的两支人马便先后派人过来汇报。
——左翼与契丹人的一支部队遭逢,按大帅吩咐的,全歼了对方的战马和骑兵,不过,咱们的损失也不小。
——右翼并未遭遇太多敌军,契丹人用几百人的先锋小队试出了咱们的埋伏,就没敢进攻,后面的部队换了个方向,绕道追击了。
严邶静听了这样的战报,还是比较满意的,让两路探报各自回去传递消息。
左翼军尽快赶上主力部队汇合,右翼军暂不归队,保持断后的距离。
就这样,严邶静麾下的大军脚步不停,一直行进到一处叫做祁山荡的地方。
平地处见到有许多汉人居住的房屋,不过屋中都已经人去房空。
边上两片小型的农场,地上躺着十几个汉人百姓的尸体,周围脚印凌乱。
严邶静看了看,吩咐士卒们将这些汉人百姓的尸体好好掩埋。
看起来这个农场在之前已经被契丹人占了,还一直欺压奴隶着汉人百姓,现在听说有武周大军向这里开拔过来,便将一部分带不走的奴隶原地杀了,再撤走全部士卒。
严邶静下令所有人在祁山荡这里安营扎寨。
并对几个将领们说了一句:“希望士卒们昨天带在身上的食物足够!接下来的这三天,咱们要在这祁山荡度过一段饿肚子的时光,当然,每天都可以到附近去打打秋风!”
严邶静就这么在祁山荡安营驻扎了下来,到晚上时分,后面的两支负责断后的人马也一起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