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至23章 洪武落幕与建文心意(1 / 2)无敌:我一拳打爆所有时间线呀!首页

白墨轻轻摸了摸朱允炆的小脑袋,直到听到这孩子喊了一声大爷爷后,惨然的脸色才舒缓了几分。

并非他不能救人,而是自己从一开始,便只能见证一些事情的发生。

朱家曾经那个九岁的老大,那个乖巧地喊着自己大伯的孩子,现在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而自己曾经的重八兄弟,也成为了眼前这个全新帝国内最尊贵的帝王。

可白墨在与朱元璋结伴走在皇宫内时,看着他斑白的华发以及弯下去的脊梁之后,白墨才蓦然惊觉,那对于自己来说的一瞬,对于朱元璋来说,却是真实不虚的大半生。

“重八,你老了。”

朱元璋足下一顿,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依旧如当年那般少年模样的白墨:

“是啊,大哥,我老了。”

“妹子十年前走了,现在看来,标儿或许也要离开我了。”

洪武十五年,马皇后病逝,自那之后,明帝国便再也没有了第二位皇后。

而在十年之后,朱元璋却不得不面对再一次的痛苦,那被他寄予厚望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本该成为这个帝国继承者的朱标,似乎也要离他而去了。

看着朱元璋眼中深邃的痛苦,白墨默然无言。

这近三十年的离别中,朱元璋获得了人间最顶级的成就,他已经注定要在青史留名。

但在与自己最亲近的大哥再见之后,这位人间最高贵的帝王,此刻却仿佛一个孩子一般无助。

沉默之后,白墨上前一步,拍了拍朱元璋的后背:“走吧,大哥陪你喝酒。”

....

冬去春来,洪武二十五年,春,

太子薨,帝哀。

应天皇宫内,

在太子朱标去世之后,曾经的太子官邸冷清了许多。

而在嫡长子去世的同时,虽然城内的哀悼气氛仍未散尽,但关于何人该继承大统的问题,却也在有心人的口中渐渐流传开来。

朱元璋一生多子,哪怕长子去世,众多子嗣中也不乏优秀的继承人。

那么,面对这个现实的问题,这位明帝国的开创者,又将如何选择呢?

皇宫内外的种种风雨,对于太子官邸内的人来说,却是已经不再重要,毕竟在所有人眼中,这里只剩下了一对未亡人母子罢了。

而在这冷清的太子官邸内,却有朗朗的读书声响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允炆,你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回大爷爷,这句话中的道理,是说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天性都是善良的....”

垂髫的孩童,温顺地回答着一旁年轻人的问题,只是在孩童的口中,那看出去少年模样的白发人,却被称为爷爷。

白墨见朱允炆流利对答的模样,一阵恍惚后,对他招了招手:“行了,今日温习的功课就到这里吧,走,大爷爷带你去皇宫外逛逛。”

原本神色温顺的朱允炆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直接来到白墨近前,抓住他的衣角,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白墨见状,失笑一声。

说起来,重八还没当吴王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小子还能偶尔出去玩玩,可现在重八成了帝王,自己的亲孙子却连皇宫都没有怎么出去过了。

既是为了安全考虑,也是没人有胆色替朱元璋的孙子做决定。

但他是白墨,他自然有这个资格。

夕阳照射在应天皇宫的宫墙之上,仿佛为这座崭新王朝的宫城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辉光。

而在这宛若黄金铸就的宫墙之上,朱元璋遥望着自己的孙子骑在白墨的肩膀上,和他从闹市中向着皇城归来。

那一幕,似乎数十年前他也曾经见过。

朱元璋在宫墙上久久站立,直到随身的太监送上了保暖的狐裘之后,才恍然回神。

凝望着天空升起的繁星,朱元璋叹息一声后,向身旁的侍从说道:

“拟旨吧,我的太子没了,但我还有皇太孙,这个家该决定新的继承人了。”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薨,帝哀,后立朱标次子朱允炆为皇太孙。

【见证进度15%】

....

时光荏苒,距离洪武二十四年那个寒冷的冬天之后,又已经过去了六年。

在洪武大帝的治理下,数十年前还纷乱不休的天下再次有了繁盛的景象。

一年一岁春桃尽,最是人间青不在。

在名为“洪武之治”的盛世之下,是这个名为明的帝国,开始渐渐走出了幼年,也同样开创了帝国的皇帝渐渐走向了人生的暮年。

洪武三十年,冬,大雪,

应天皇宫内,侍卫们穿着棉袄,热气似火地清理着皇城内外的积雪,虽然天上的雪还在下,但所有人心中却都有着一份万象始新的朝气。

威严的宫墙之上,头发已经彻底花白的老人裹着棉衣,哈着白气,目光注视着城外那被大雪覆盖的应天:

“大哥,还记得吗?”

“嗯?”老人身旁,一身黑色锦衣的白墨闻言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老人笑了笑,摇指了雪中的一个方向:“我那时候,就带着大家伙,在那里讨食。”

白墨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片风雪中的城郭,却不知道老人所指的到底是何处了。

而老人似乎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那时候家里苦,阿爹阿娘还有我的几个哥哥姐姐都饿死了,我没了家人,便成了流浪的乞儿。”

“讨饭很苦,但却比不上人带来的危险,要不是我带着几个小兄弟一起逃了出来,恐怕早就被那些老乞丐挖眼断腿,弄去卖惨了。”

“但这些,在那时候,却是天下最常见最常见的事了。”

“我还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么大的一场雪,天上那鹅毛一般的雪啊,不停不停地下,庙里的柴和干粮都快不够了。”

“我看着大家又冷又冻的样子,心里难受,就跟小兄弟们说我有办法,然后一个人跑进了雪地里。”

白墨静静聆听着老人絮语,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在那纷飞的大雪中,一个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小乞丐,迎着风雪,一个人走出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