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没蔓延,并不危险。”沈错曾触碰过伤口,并无不适的感觉。
“真下了毒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老马叫嚷道。
“这两人是先中的毒,而背后的伤口是事后补刀所留。”“三斤”永远也忘不了,收拾战场的日本兵用刺刀捅戳自己战友尸身的场景。
“’三斤’哥说的对。而且,日本忍者训练有素,不会无缘无故画蛇添足,只是其中目的眼下是猜测不到了。”沈错皱眉摇头。
“尸体要再埋回去,可这刀怎么办?”小庄见几人均是垂首不语,打破沉默问道。
“肯定是带走啊。”老马不假思索。
“带走。这样在进了城后可以让阿灵再闻一遍,确保不会认错气味。不过…”沈错犹豫道,“我们带着刀也会被守卫的战士搜查出来。”
“这个不成问题。我们都带着士兵证,而且团座早已发过电报,不会引起误会。”“三斤”拍了拍上衣的暗兜,“而且,还有封手信在。”
“这个我倒不担心。”沈错解释了自己的忧虑,“潜伏进城里的日本人究竟有多少我们并不清楚,他们可能为了接应下一批而在城门布眼线。被搜查出刀具虽然不会产生误解却也难免会引起骚动,怕就怕这些日本眼线察觉后提早戒备。”
“三斤”点头称是,沉思过后,提议道:“按照目前的速度,明日下午我们便能到达武汉。不如这样,我和阿虎先进城报告长官。等天黑安排好后,再秘密接你们进城。”
“这确实是个较为稳妥的办法。”对于日本忍者,夜间与白日并无太大差别,关键在于会否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一点沈错心知肚明,但此刻的他并无万全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商议已定,几人分头行动。老马四人将尸体重新安葬,沈错则带着阿灵与白郁去村落的其余各家再排查一遍。
时间虽仓促,沈错却检查得并不马虎,挨家挨户,并未遗漏。
“看来就村尾这家遭了难。”检查一圈,沈错并未在其他家里发现异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家人最倒霉了,屋子在村子边界,死了也没人知道。”白郁同情道。
“也许他们逃难走得最迟,才让日本忍者钻了空子。”沈错与其余人汇合后将此事告知了曾先生。
“可恨至极!”曾先生破口大骂,“如此屠戮无辜,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正是!”一旁的天机子师徒亦是义愤填膺。
“但首先我们需找到他们。可他们这般做的目的为何,我却揣测不到。”沈错想让行进在队伍末尾几人各抒己见。
曾先生长长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自己留学的经历:“据我所知,氰化物是一种毒性凶猛的毒药,少许剂量就能杀人。”
“哦?请先生细说。”沈错以为找到了关键。
“但这毒药有苦杏仁气味,与你的描述不符。”曾先生摇头否认。
“那对夫妇死去已有一两日了,兴许气味已经消散了。”沈错根据尸体的状况大致推断了时间。
“那尸体可有呈现出鲜红色?”曾先生询问细节。
沈错失落摇头,“颜色更深,反而微微泛青。”
“青色?”曾先生思绪飞转,“我虽不曾去日本留学,但有个同窗却去那里学习过。他说,日本人喜欢生吃河豚鱼,那鱼味道鲜美却生有剧毒,不少人为了这口美食而丧命。出于好奇,我还曾提取、研究过河豚毒素。身中此毒,嘴唇和指甲就会变成青色!”
“竟是河豚?!”沈错不敢相信,东坡先生口中的河豚竟有此种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