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宝贵见余婉清起身要走,心下一急,就想说点什么争回面子。
她脱口而出,“我马上就要成为太子正妃了,肚子里还怀了太子的孩子。”
余婉清停下脚步,回过头:“正妃?我姐姐才是太子正妃。”
“她很快就不是了。”
富宝贵抚着肚子,得意地笑着。
“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何罪?”
富宝贵怒瞪着她,元宝冲上来,“罪什么罪。我们家小姐就是马上要当太子妃的。”
“呵~”余婉清冷冷一笑,“无知者,罪也。”
“你们可知道,宠妾灭妻在福泽国便是大罪,官员罪责犹甚,更何况是当今太子。”
“妾室连正门都不能走,何况是在正妻还在位时,妄想正妻之位。富小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妾,是太子殿下的妾,你们觉得这罪该当几等啊?”
她不是在吓唬她们。
余婉清饱读诗书,对于各类书籍均有涉猎。庶女虽不受待见,但太傅府中读书一事,却是从来不受限制的。
余太傅爱国爱民,但也有着十足读书人的酸臭味,心高气傲,极爱面子。身份地位看得也重,但对女子读书这事,却是从未有过微词。
故而,余婉清将家中的书都读了个遍,连律法典籍也不放过。
她被送入安王府为妾时,虽有些难过,却也觉得是符合自己的身份的。
入了安王府之后,段流谦虽然不怎么见她,但从来不短了她什么,生活比原来在太傅府过得算是富裕多了。
再到见了洛依依,她第一次见到了一个靠自己活着的女子的样子。她找到了心之所向。
安王愿意放她自由,安王妃又教她医术,修堤的这段日子,虽然清苦,但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充实的时光。
“你你你,你给我滚!”富宝贵恼羞成怒。
余婉清依旧淡定地说了声,“既然见不到姐姐,那便告辞了。王爷还在外面等妾身呢。”
她微微一欠身,转身便要出门。
身后一个茶盏飞了过来,砸在了余婉清的脚边。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可以和他相亲相爱,一个可以和他相敬如宾,而我就不能!”
富宝贵失去了控制,把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
她气得喘着大气,把元宝吓得脸都白了,生怕她动了胎气。
元宝大声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谋害皇室血脉啦。”
顺着她的喊声进来的,不是太子府的护卫,而是段流谦。
他一身束身的玄衣,束起高发,简洁干练的模样,和他以前总是花理胡少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样的段流谦,更显出男子的英气,比起以前充满魅惑之气的他更添了些性感。
他闪身进屋,伸手便扶着余婉清,问道:“你没事吧。”
富宝贵在他刚进屋的那一瞬间,便忘记了呼吸似的。
如今被他的声音打破,伸手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像是干了坏事被抓了包似的。
“富侧妃这是作甚。婉清不过是来看看嫡姐的,怎么还喊打喊杀的。”
富宝贵眼神闪烁,不知道如何回答。
段流谦想着,闯都闯进来了,干脆再把事情闹大点好了。
“带本王去见太子妃。”他命令道。
富宝贵和元宝依然无言,站在门外的月盏应了声“是”。
段流谦之所以会及时出现在这里,正是月盏偷偷出去报的信。
她见余婉清在府里周旋了半天,不仅没有见到太子妃,还被富宝贵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