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若不是梓玄神尊修复了他这具躯体,北逸走后,他应该会被谷毒缠绕致死。
习青拧着眉头不忍直视:“傻子,一个个都是傻子!”
徐医生为他施药。
可过了一周,他又一次昏迷不醒。
寒梓瑜实在没办法,只得寻来寒无愁为慕远布置幻境。
“幻境一旦进入,必须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才能走出。”寒无愁道。
“利用幻境终究不解根,徐医生,不如制些忘情的药物,让师兄服下吧。”习青说道。
“无忆草倒是可以令人忘情,可是这世间的无忆草已经无迹可寻。”徐医生道。
慕远睁开眼眸,虚弱地扶着床榻慢慢坐了起来:“不用治了。”
寒梓瑜:“这藤蔓会要人命。”
“师尊,弟子还死不了。”他一只手穿上衣物,“还有小苹果,我怎舍得离开人世。”
后来他开始修行无情道,抵抗谷毒的侵害。
不久后,望崖巅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寒梓瑜将掌门执印交给了慕远。
慕远无情道大成,心中对于过去的情爱已经放下,谷毒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少。
寒梓瑜辞别众人,他一人带着一把无戈,游历人世。
他想看看万山千水,这些日子一直读着北逸百封信件,里面对于好些地方描述的很是吸引人,他想去寻找北逸去过的地方,感受他曾经的感受。
第一站是齐贞地带靠北之地,那里有一处高山,景色秀丽。
寒梓瑜来到山脚下的一处酒楼住下。
正逢乞巧节,人们在酒楼里载歌载舞。
寒梓瑜放下行囊来到附近游逛,街市热闹非凡,商品琳琅满目。
有人在表演着杂耍,叫卖声不绝于耳。
他一直走到街市尽头,来到一处石桥上,身旁的一位画者看到寒梓瑜站在桥边赏月的景象甚是美观,便画下了他的背影。
可当寒梓瑜回眸时,画者惊呼着起身追上了寒梓瑜:“这位公子,您就是几年前的画中人啊。”
寒梓瑜疑惑:“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没错,就是公子你,衣着样貌,我不会认错。”画者从一旁取出珍藏的画作。
“这幅画是好几年前一位小仙君画的您的肖像画,还有一幅画是您的背影。”
寒梓瑜拿着画作,这画作一看便是出自北逸之手。
“那位小仙君拿着这两幅画非要我将其改动一番,我苦思冥想也没想来怎么改动才好,如今见到真人,才感叹当初还好没有改动,您真是仙人之姿,和画上如出一辙。”
寒梓瑜看着那幅背影画,是那样的寂寥,一轮孤月挂在夜空,四周树影婆娑,月色拉长他的身影,而他的身边空无一人,身后的一处湖畔边坐着一只孤狼。
这画中的景象是望崖巅的山谷。
寒梓瑜抬手摸了摸画中的孤狼,他还是没能救下他。
“公子,那位仙君说过两年来找我取画,一直没等到他,不若将画交于您,您和作画之人一定是旧友。”
寒梓瑜拿着那幅画端详许久:“可否借笔墨一用?”
片刻后画作上多了一道身影,那身影透着意气风发,透着蓬勃朝气。
二人的影子相触。
湖边的孤狼身旁多了一只雪狐,雪狐的头靠在狼王身上蹭着。
寒梓瑜拿起画作笑了下,这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些年的苦痛,配得上前世今生的相互折磨。
他给了画者一锭银子,将画作收进灵袋中离去。
他买了好些吃食,回了酒楼,深夜喝了几杯酒,醉醺醺地躺在床榻上,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后来的日子,他去了北疆,在北疆游玩了数月,身骑雪狼在白雪皑皑的松林里穿梭,在雪山上寻找着灵药。
他去了天之涯,情人谷等地,随后又南下一路去往巴谷。
几日后,望崖巅举办一年一度的庆典,寒梓瑜回了望崖巅。
此番归来,已是一年已过。
大典上每个人面带喜色,觥筹交错,欢喜一堂。
大典结束后,习青抱着一坛酒去了后山,守着一座合葬墓,说了好久的话。
他靠在墓碑上,有说有笑地描绘着这一年的趣事,说他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最高阶的灵器制作。
他喝了一口酒,笑了几声:“阿娘,那身战衣破了,孩儿不会缝补。”
“中秋快到了。”
“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也不来梦里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