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你们的心意,给他把。”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道德水平可以结交的人了。
张辽说完,便有侍卫放下踏板。
张辽大步而下。
后面掀帘而出的,正是司空南。
他手持便面,轻轻扇动。
眼神颇为闲适,脸笑意更浓。
“哟,许大人,跪着多难受啊,快起来吧。”
“你!”
许耽怒气涌,赶忙起身。
想要骂他两句,可是想想就知道。方才张辽是在为此人站台,一时摸不清他们的联系。
又生生吞下了怒火,脸色从白又憋的通红。
司空南心中略有得意。
就喜欢看你们这种看不惯我又拿我没辙的样子。
站在车架,居高俯视许耽。
“许将军,方才,你说谁不知礼数?”
许耽恨得牙都痒痒,不肯作答。
司空南又问了一遍,只是脸已经没有了笑容。
“许将军,方才,你说谁不知礼数?”
许耽双拳紧握,仍不回答。
“许耽!你说谁不知礼数?!”
司空南厉声喊出。
“你以为我不认识你?”
“你是丹阳郡人,陶谦旧部。与曹豹相交往来甚厚。”
“人生天地之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陶谦以徐州托付我主,你见不臣之人,本当誓共戮之!誓共讨之!。”
许耽的脸色再次刷白,当着徐州官员,来往行人的面,被揭穿老底。
许耽的心底凉的窒息。
“我主入徐州以来,厚加封赏,不可谓不重用尔等。”
“而你等在危难之时,不但不尽股肱之力,反而学贪腥野犬,勾连内外,噬主反咬!”
“你……”许耽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却立刻被打断。
“如今竟敢在我等面前狺狺狂吠!大言不惭!你既为弃家野犬,何言要求以人礼为待遇?!”
“如此狼心狗行之人,贪利好斗之辈。以你等作我接引,岂不是天大的羞辱?!”
“除非叫陈宫、吕布亲自接引。否则,就恕在下不讲情面了!”
接着,司空南挥舞马鞭喊道。
“马夫!”
“在!”
“径直入城,不必管他!”
“是!”
说完,那马车竟真的直接绕过众人,毫不理睬地驶入城中了。
门口接待的官员,尤其是许耽。
面色竟然青红交替,他咬紧牙根,面目狰狞。
终于再忍不住,哇的一生怪叫后,无能地在原地怒吼。
门口官员面面相觑,呆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一个出使的官员,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
他们就打了一个胜仗而已,真以为就能抗衡徐州了?
一时间,皆言司空南傲慢而不知死活,竟敢在此处撒野。
可是再骂,人家也听不见了。而且,还真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
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着。
这……就真tm的憋屈!
少数旧文官则是站在一旁偷笑,他们本是支持刘备的本地士族。
吕布领徐州后,受尽排挤。此刻颇有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唯有张辽不急不躁。
将门口官员的境况尽收眼底。
心中微微感叹。
军合力不齐,靠如此一帮人,吕布能坐稳徐州?做梦!
便是汝南大胜也不可能!
看罢,默然往城中走去。
“军师,我等如此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若是吕布狗急跳墙,继续开战,军师岂不危矣?”
马车中,赵云担忧地说。
吕布最是冲动,军师真的有把握在敌营中,制住他吗?
司空南摇摇头:“子龙不必担心。陈宫既当家又知柴米贵,此时绝不会将我等打杀的。”
而后,嘴角又泛起一阵微笑。
“更何况,陈宫也在试探我等。他将此人派来,无非也是要先声夺人而已。”
“我等为存亡生死而来。分毫必争,岂能未见其人而先输一阵?子龙放心吧。”
赵云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又思索一会儿,又有所得。
“军师是在试探吕布?”
“子龙睿智!”
司空南笑眯眯道:“吕布性情暴躁,其计谋多出于陈宫之手,若能止住无名怒火,用别的方法来压制我等,才是最可怕的。”
司空南知晓陈宫与吕布并非志同道合之人,只是因缘际会,两人的目标有所重合才组成的盟友而已。
而这个目标相当短视。陈宫为了杀曹操,吕布为了抢地盘。
而吕布与陈宫的关系,陈宫的计谋被采纳的概率。
正是吕布阵营兴亡的晴雨表。
马车一路走了小半个时辰,还有不久就到自己记忆的客栈了。
这时,车夫喊话道:“军师,前方有一队武士赶来。”
司空南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吕布,莫非这么快就和陈宫掰了?
竟然真的派兵来擒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