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帝心想不好,以往都是暗暗去的,大部分没有让敬事房记录在册。
“母后,何必如此劳烦,有什么可以问儿臣,儿臣跟您说便是。”
太后摇了摇头,“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如此细微小事儿,还是把记录拿过来看看为好,哀家也好放心。”
和顺帝暗暗扶额,六个月前是否有记录个一两次他也记不清了。
很快敬事房的周公公把《起居注》呈给了太后,太后翻到了姜常在有孕当月的记录,皇后一次,萧贵妃一次,珍嫔两次,孙答应一次……
没有姜常在的侍寝记录!
太后脸色大变,“皇上,你亲自看看吧!”
和顺帝心下一沉,没有办法了,只能道,“儿臣记得当月因国事烦心,正在御花园散步,碰到了姜常在赏花,临时起意,便临幸了她,没有告知敬事房记录。”
太后嘴角勾了勾,子嗣之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次就有孕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姜常在的行为举止着实匪夷所思。
皇后瞅准了时机,对着春芽和张公公呵斥道,“此事关系皇嗣,其中是否有隐情,速速说来,如果查出不妥,你们两个死了不说,还要连累全族为你们陪葬!”
和顺帝自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为了保护姜常不受后宫争斗之苦而刻意隐瞒疏远,只能待到事后,单独和太后说,为姜常在求情。
和顺帝抿了抿嘴,只道,“姜常在本是市井出身,不懂规矩罢了,看在有孕在身的份上,罚半年的月银吧。”
和顺帝抢先惩罚了姜常在。
太后却不买账,厉声对春芽和张公公道,“你们若说出实情,赦免你们本人无罪,如继续隐瞒,罪责加重。”
春芽一脸的惊慌,跪下磕头,“太后,我说,我说。”
姜常在和张公公诧异的看着春芽,她怎么敢和皇上作对?
春芽眼含泪花,哭诉道,“还请太后做主!”
张公公吓得都快站不住了,如果春芽把他的事儿说出来,他就没命了!
春芽哆哆嗦嗦的抬手,指着张公公,“奴婢是春山阁的一等贴身宫女春芽,张公公他,想要轻薄我……”
此话一出,大家立马呆住了,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巴。
太后脸色一沉,“他一个太监,如何轻薄与你?”
众位嫔妃也附和着,“是呀……”
萧贵妃也和众人一样,面露惊讶。
只有皇后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和顺帝心里也狐疑起来,他本以为春芽要说出他暗自去春山阁的事儿,没想到竟然说出这些话来,一时也惊住了。
春芽诚惶诚恐,又磕了好几个头,头上起了个包,磕破皮的地方,微微渗着血迹。
皇后柔声道,“春芽,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今儿太后在这里,自然会公道处理!”
春芽又是一个响头,“奴婢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