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朝臣激动得热泪盈眶,认为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有的则心生敬畏,不敢直视暴君那锐利的目光。
各国使臣更是震惊不已,他们原以为此生难以再见暴君风采,却不料今日得见重生归来的君主。
他们纷纷上前行礼,口称“陛下万岁”,心中却暗自思忖:这暴君归来,究竟是何等机缘?又将给这乱世带来怎样的变局?
箫猗目光如炬,环视着殿内众人。
她高坐于龙椅之上,看着底下一个个明明巴不得她死,嘴上还尽是万岁之语的老熟人们,心中是万分舒畅。
他们一个个送上贺礼,旁敲侧击地打探她这两年的奇遇,甚至还有人怀疑她身份的真实性。
箫猗撑着下巴,轻轻拨弄着冠冕上的珠玉,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沉浸在冠冕的璀璨光芒之中,与世隔绝。
反正,裴子初会为她挡去所有的麻烦。
她只想知道珀斯使臣所为何来,可惜,他们总是戴着大斗篷,低着头,并不说话。
秦知瑶看着眼神过分炙热的箫猗,微微蹙眉。
裴子初也觉不妥,出声提醒道:“陛下,夏燕使臣欲陈言于陛下。”
箫猗眼也不抬,“有屁快放。”
对于这毫不客气的侮辱,朝臣们当做没听到,使臣们也不敢有所怨言,只能梗着脖子,赶紧把皇命奏上。
先是北越使臣,仗着自家公主在场,稍稍有些底气。
“南梁国主凯旋而归,实乃天下之大幸,万民之福音。吾等奉本国君主之命,谨以此贺礼,遥贺邻邦国主回朝之喜。”
说着,便命人抬上来一只笼中雪豹,众朝臣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雪豹生于雪山之巅,历经风霜雪雨,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实在难猎。
此豹虽体态略显疲惫,精神未振,然其眼神锐利如刀,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视。
其毛色洁白胜雪,柔软光滑,宛如天地间的一抹纯净。虽此刻稍显萎靡,但难掩其天生的王者之气。
“赏。”
箫猗兴味缺缺,雪豹算什么?她身边有的是妖魔鬼怪。
夏燕使臣向高丽使臣使了个眼色,还是迈出了风萧萧兮第一步,。
“吾等乃夏燕使臣,谨奉天命,恭贺南梁国主回朝,愿两国友谊长存,永世不渝!另……另奉本国君主之命,恳请国主开恩,允许吾国武安侯归国,望陛下赐予武安侯归国之恩。”
“寡人的东西,你们说要就要?夏燕,把寡人当什么?”
殿内众人齐齐低头,不忍看着胆大包天的夏燕使者血溅当场。
夏耘鄙视地眼神都快把夏燕使者给片了,阴阳怪气地道:“陛下,吾观夏燕使臣,貌似恭敬,实则贪婪无厌,欲壑难填。”
彼夏燕使臣闻之,面色涨红,欲言又止,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而夏耘犹自滔滔不绝,继续讽刺道:“尔等若欲讨要,何不先观自身之斤两?吾国之物,非尔等所能染指。若再妄图非分,必将自取其辱。”
夏燕使臣丢人在前,众人侧目而视,私下窃笑不已。高丽使臣见状,犹如寒蝉般噤声,不敢稍有动作,唯恐招致非议。
高丽使臣心知肚明,此刻非宜多言。
于是,唯有按部就班,恭敬地献上贺词大礼,表达对箫猗的敬意。
其言辞谦恭,举止得体,俨然一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模样。
箫猗轻挑冠冕,垂帘之珠玉随之掀开,露出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
眸光如电,直刺下方那位从头到脚罩在斗篷之中、一直垂头不语的珀斯使臣。
那使臣似感受到来自上方的迫人压力,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保持沉默,不敢稍有抬头。
箫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珀斯之使,寡人的贺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