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协助参与相关湍流模型建设的,是来自东方大国的一个数学家!
这种警惕性自然更高了。
然而在ITER项目组内,对于法国政府的这种短视和成见,还是有人很不满的,特别是当林秋的计算结果返回来后,负责湍流模型建立的核心成员彼得罗教授就在内部会议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林教授提供的计算结果对我们没有任何隐瞒!这才是高尚的技术合作态度!可我们呢?”
彼得罗面对来自总统办公室的顾问迪恩·布拉德伯里, 没有丝毫给面子,上来就开喷了。
“我们给过去的数据是两年以前的,甚至其中还有错误数据,可就是这样,林教授还在回信中谦逊地帮我们指出了这一点!然后还给出了我们在3000度左右的湍流控制模型!这样的态度,难道还不足够让我们信任他吗?”
“可控核聚变对于我们法国来说有多重要,我就不多说了,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将最新数据给过去,依据那个最新数据,林教授将会指导我们建立最新的湍流模型,也会让我们这个项目大大领先于世界水平!”
“这才是合作的正确做法!”
面对彼得罗的发火,迪恩却始终很冷静,慢慢回道:“彼得罗先生,你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但很遗憾,ITER的最新数据绝不能提供给夏国,当然如果掺杂了错误数据的能否提供,我们还可以商榷,”
彼得罗冷笑一声:“迪恩先生,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林教授作为世界级的数学家,我们掺杂了什么错误数据,你觉得他通过计算会看不出来吗?”
迪恩回道:“所以我这里说可以商榷,指的是半年或者一年前的掺杂了错误数据的实验数据。”
砰!
彼得罗再也不愿意说话,很干脆地摔门而去。
会上不少技术人员的神色也略有些失望,林秋返回来的数据模型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但可控核聚变却并非完全是技术问题,其内涉及到的政治问题才是最复杂的。
法国和夏国已经不再是曾经可以进行最高机密交流的国家了,要知道,当初法国可以研制出氢弹,还是夏国协助的。
面对会议室内的这种气氛,迪恩也皱了皱眉,决定先暂时散会,将情况汇报给总统再说。
当然在汇报前,政治嗅觉敏锐的迪恩,还是决定再听听其他技术顾问的意见。
萨法蒂被留了下来。
“萨法蒂教授,这个林秋所做的湍流模型真的如此重要?”迪恩很严肃地问道。
曾经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听过林秋讲课的杰克·萨法蒂脾气不会像彼得罗那样火爆,所以思忖片刻后,他便谨慎地开了口。
“林教授回到夏国绝不是单纯准备做理论数学去的。”
萨法蒂冷静地说道,“他发回来的湍流模型计算我看过,里面用的是我们法国两年前的数据,但我能感觉出来,林教授手里可能有控制湍流的成熟模型了,甚至我怀疑,他会很快拿手中那个成熟模型去进行验证。”
“让林教授离开法国是一个重大损失,但我们已无法弥补,如果现在还继续对林教授有所保留,我担心这将会是另一个重大损失!”
顿了顿,萨法蒂很严肃地再次强调了一句。
“迪恩先生,在湍流模型计算上,我们已经落后了,而这世上,从来没有落后者向先进者保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