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古树,树下雕栏纸窗内端坐着一浅衣男子。
“你倒是清闲。”桌前不知何时坐了一藏青衣袍的男子,随手拿起手边盘里的葡萄,啧啧称叹,“却将麻烦丢给寂空。”
凌空撩袖放下毛笔,抬眸看了眼坐没正形的小子,“本是让你去的。”
楚璃丢了颗葡萄以口咬住,含糊不清地说,“你让我去是救人的?怕是为了气死人的吧?”
陵宿笑了,楚璃这张嘴倒是多年未变。
楚璃撇撇嘴,拽着一串葡萄起身去了桌旁,“从方才便一直写,我进来了许久都不曾理会,写什么呢?”
陵宿不慌不忙地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内,上头提着五字,‘二皇子亲启’。
“今日派出去的人可查清了?那暗坊是萧世子的?”伸手倒上热蜡将其封上,置在桌角。
“嗯,那暗桩这些年替安南王收刮了不少钱财,这次可是让安南王折损一大利头。”说到这事楚璃就奇怪,“你说顾瑶这是故意的?”
顾瑶知道那是萧家的地盘,故意去捣乱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陵宿淡笑不语,展了一卷书册。
楚璃瞧着这笑就知道不对,站直了身子指着他,“不会又是你引顾瑶去的?”
陵宿没抬头便打下了楚璃的指头,“近来,府上一些下人往一处跑。”
不用说,定是那城南赌庄了。
“这般看来,顾瑶可真是惨,”楚璃瞥了眼桌角,那书信已经被取走了,“帮我们陵公子扳了太子一局,却掉头又被当了回枪使。”
朝内近来十分不太平,先有国师被杀,后有太子私售官盐,可谓是人心惶惶。
楚璃接着道,“那天我见宋七娘进了官府,本还担心她怕是无命出来了。谁曾想那大人也是吃了豹子胆的,敢抓了太子来问罪。”
太子涉盐之事,哪有这般容易就被顾瑶查出个始末来?
楚璃见这个背后送刀子之人坐在这屋里稳如泰山的模样,不禁为那宋家姑娘可怜。证据是送上去了,命也算漂泊在风雨里,朝不保夕。
“你这次还让顾瑶做替死鬼?”楚璃捏着颗葡萄,却没打算吃下去,转眼看着陵宿问。
太子被捅了一刀,等回神自然是要查出这背后主使的。
“顾瑶与太子无冤无仇,怕是没几人相信她这替罪羊。”他说罢,玉白的指头在桌上敲了敲,门外闪进一黑衣人。
“主子”
“寂空可回了?”
“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