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代他向你再说抱歉,因为接下来我的话,还是要靠‘绑架’你来救他。”
他说完,门应声而开,与此同时,冷木香如潮水般向傅鹤靠拢,肆意地淹没他,傅鹤如同坠落在一片只有贺京关的海洋里。
呆滞了会,他才发觉自己脸颊发热。
其实直到近来这股气味都很淡,淡到就像习惯了某个人或某个物件,忽然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归,于是又短暂地拉回当事人几秒的体验。
熟悉的场景铺在眼前,傅鹤下意识以为以为自己还在那样的处境,好像贺京关随时会夺门而入,然后将他从床上拽起来,再做一些发了疯的事。
奇异的是,那种心境里的恐惧,恨意,再细细琢磨时,似乎被这些时日砸的一滴不剩。
突然,傅鹤自嘲的笑了,他对自己判断没有错,他就是有病。
“你记得有一次,顾老师生病,贺京关消失大半个月的事吗?”
陈家俊下车之前从车上拿下来一提包,此时已经被他打开了。
“他那时就在这里,在这里待了将近半个月。”陈家俊顿了顿,“在这里养伤。”
他说着将提包里的属于贺京关体检报告拿出来,“那时顾老师的病恶化,只能找骨髓配型,我们都去了,贺京关没日没夜找了很多人,直到病情一天一天恶化,眼看最佳手术时间要过了……”
陈家俊将报告递给他,
傅鹤呼吸都轻了几分,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几张纸原来可以这么重,重到他一只手都要拿不起来。
“万幸的是,顾老师和京关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但我们所有人都还是劝他斟酌,毕竟那时贺昊在背后盯着,只要稍微有些闪失,贺昊一定会扑上来。
还有在山里那次,贺京关怎么会不知道山下围满了贺昊的人,无论是你联合贺昊还是只是被掳走,贺京关都不想让你有出事的可能性,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追了出去。
察觉到贺昊对你起了杀心,他自愿放弃里外埋伏的人,被贺昊带走。
所以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叫傅鹤的人。
如果这都不算爱,傅鹤,那么现在的贺京关呢,你有没有,一丝原谅他的可能性?”
傅鹤到顾博闻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笼罩着傅鹤单薄的背影。
秦黎开的门,“哎呀,你这孩子!来了敲个门啊,我以为谁大半夜站我们这——”
“师母。”
开口,傅鹤声音哑的厉害。
“怎么了这是?”秦黎忙上前探望,“没事吧?发烧了还是。”
傅鹤摇头,进了门,顾博闻正在睡午觉。
“我找老师。”
坐到沙发里,秦黎给他倒了杯水,“我去给你喊。”
“师母,老师睡着不容易,让他睡吧,我等一会儿。”
“没事儿吧?”
傅鹤露出个安抚的笑,“师母,我没事,我来就是想看看,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身上有时候还疼不疼。”
“你老师最近状态挺好。”秦黎坐下,“倒是你。”
傅鹤道:“我想喝您做的汤了。”
秦黎站起身,“等着。”
等秦黎把汤端出来,客厅里哪还有傅鹤的影子,沙发有些年头了,回弹力不复从前,深深的凹痕说明傅鹤曾坐在这里待了很久。
秦黎叹了口气,打了传时泽的电话,“时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