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例又给每人倒了一碗茶水,“今日你们又上课又去收稻子,吃完饭就早早休息吧,切莫耽误第二天的学习。”
几个人吃了饭收拾完碗筷,安眠药也开始发挥效力,孩子们刚往床上一躺,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陈长生小声喊了几句,见几个人都没动静,她赶紧锁了院门出去。
得亏她上午补了一下觉,现下这样摸黑开收割机倒也不是太疲惫。就这样连续干了一晚,地里的粮食终于全部抢收完了。
翌日,陈大福又看见他娘顶着一双深深的黑眼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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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徐叹约定的饭局之日,陈长生起了个大早。
今日天气还算晴朗,确认不下雨后,她让几个孩子们把稻子平摊在院子里晾晒,等大福几个人下学回来再收起来。
她家的稻子晒得差不多,今日就能开始脱壳,其他人家就没有这么省力了,只能人力收割。
家里人多的就是两人一组,两组轮流收割,一组负责在田里割稻子,另一组负责把割下来的稻子用草绳捆起来,然后用扁担挑回家堆在院子里,剩下年岁小的孩童负责把田里地上和路上遗漏的稻穗捡起来带回去,一点也不能浪费。
家里人少的,就只能全家齐上阵,男人老人和年轻的妇人在地里收割,孕妇和快出月子的产妇则留守在家里,休息是不可能休息,她们负责脱粒。
陈家村没有脱粒机,村人们只能把稻子分成一把一把,举起来在木盆边用力摔打,谷粒就会掉落在盆子里。
但因为稻子刚从田里收割上来,还没来得及晒干,光靠这么人力摔打是不能完全打干净的,所以也要边晒边打。
陈家村的人都是徒手用柴刀镰刀割,不用半天,手掌心就会被刀柄磨出血泡。
挑稻子的也不轻松,满满两担子的稻子有百来斤重,男人还能挑一挑,老人和妇人们挑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肩膀也是被压得生疼甚至出血。
可就算是手被磨破、肩膀被压伤,大家也不敢停下休息,因为一切都要抓紧时间,一切都要看天吃饭,秋收就是这么累人,农民永远是最辛苦的。
真是印证了那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吃完了早饭,四个孩子去了学堂,陈长生也准备进城。
“陈大嫂子,是准备出发了么?”马大强套好牛车,准备来搬木桶。
陈长生想了想,开口道,“马大哥,这几天抢着秋收,马婶子要盯着窑厂那边的事儿,你家里的稻子还没收完吧?要不你先收完再送货?”
马大强将装菜的木桶全都给搬进车上,自己也跟着跳到板车上坐定,“多谢陈嫂子关心,我家统共也没几亩地,稻子不多。前些日子大菊娘家的姨甥女过来了,现在她在帮忙收哩,都快收完了。
家里都安排妥当,陈嫂子你就放心让我送货吧。”
闻言,陈长生这才放心也跟着钻进了车厢。
“马婶子她娘家的人咋突然过来帮忙?”
眼下正是抢收时候,哪里都需要人,按道理马婶子娘家也需要劳力干活,咋突然让人这时候过来?而且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搜索到这个人,就很好奇。
马大强微微叹了口气,“我那个姨甥女也是个苦命人。”